賈蓉在地上,大哭道:“老爺,救命吶。”
賈政抹了一把眼淚,悲聲道:“事到如今,哪個還能救你?照老太太的話說,還有一線生機!”
正說著,下人領了一個身穿官服的人走了進來,那人身後還跟著兩個披甲挎刀的兵士。
那官員喝道:“本官宗正寺趙寺丞,奉陛下旨意,來帶寧國府三等威烈將軍賈珍之子賈蓉回去問話,哪個是賈蓉?”
賈蓉撲倒在地,哭喊道:“大人,我冤枉啊,冤枉啊!”
趙寺丞一揮手,那兩個兵士走上前架起賈蓉就往外走。
賈蓉連連朝賈政呼救,賈政能怎麼辦,只能流著淚看著他被拖走。
趙寺丞對賈政拱了拱手道:“賈大人請寬心,是不是冤枉,宗正寺一定會給貴府一個交代。”說罷轉身就走了。
一如之前那個幾乎被王熙鳳杖斃的丫鬟一般,賈蓉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被那兩個兵士拖著往外走。
往來的下人們俱是膽戰心驚,紛紛躲閃,賈政跑出屋,大聲道:“趙大人,還請給我賈家留些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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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寺丞點了點頭,賈政連忙讓人去馬廄套來馬車,馬車準備好後,渾渾噩噩的賈蓉被兵士塞了進去,然後趕著馬車出了側門揚長而去。
會客廳。
賈政進來的時候,前去城外玄真觀報喪的下人剛好回來,那下人把書信畢恭畢敬的呈給賈政。
賈政開啟一看,隨即把信往桌子上一拍,怒道:“敬大哥糊塗!”
賈母連忙詢問,賈政沉聲道:“老太太,敬大哥在信上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讓蓉哥兒承襲爵位,妥善料理珍哥兒的身後事即可。”
賈母一愣,隨即拍著軟榻怒道:“還承襲個屁!你親自去城外玄真觀請他,告訴他蓉哥兒被宗正寺叫去審問了,如果他心裡還念著一點這個家,就趕緊回來處理大事!”
皇城,大明宮,上書房。
北靜王水溶和李大學士應召而至。
聽完事件經過後,北靜王水溶默默不言,雖然他和賈家交好,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不能急於表達自己的立場,畢竟賈珍的死的確和他的兒子賈蓉有關,如果賈蓉是故意的,那就是十惡不赦的弒父大罪,他若是這個時候幫賈蓉說話,必定會給聖上留下不好的印象。
李大學士正是去年渭水河邊景文帝身邊的那個老者,名喚李基,官拜中和殿大學士,從一品之銜,是景文帝的參政顧問和首席幕僚。
見北靜王不開口,景文帝看向李基,李基緩緩道:“陛下,寧國府不比別的武勳之家,若是冒然降爵抄家,恐怕會引來武勳們的猜忌和惶恐,而且賈代化是太上皇時期的老人,為太上皇當年的重臣,雖然這麼多年以來賈珍私底下違反了很多朝廷的法禁,但現在此人已經死了,陛下且看在寧國公賈演為我朝有定鼎之功的份上,處罰還是不要太過苛刻了。”
水溶也開口道:“聖上,李公所言極是,如果那三益丹裡的毒是賈蓉下的,就逃脫不了弒父的罪名,流放邊關服十年苦役,已是陛下開恩,只是寧國府的爵位暫時不能褫奪,從他那一脈另尋一人繼承即可。”
景文帝點點頭,讓戴權通知宗正寺速速審問賈蓉。
宗正寺和皇城司、刑部一樣,都有自己的天牢和審問用的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