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沒事的時候都會齊聚榮禧堂,和賈母說說話、抹抹骨牌、猜猜燈謎,陪她解悶,這是她們應盡的孝道。
他坐在小惜春旁邊,探春起身走到他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了,湊過來小聲道:“哥哥,有件事我和二嫂子做不了決斷,老祖宗讓我問你,你給我們拿個主意唄。”
“但說無妨。”
探春解釋道:“是這樣,最近府裡下人們都在抱怨,說別的人家月錢都漲了,只有我們家沒有動靜,昨天有幾位誥命夫人來和老太太說話,二嫂子和我問了,她們家裡下人的月錢的確要比我們家的高一點,你看是不是也給府裡的下人們漲漲?”
賈瑜笑道:“這我沒有意見,關鍵是她們配漲這個月錢嗎?其他的我不問,可有下人再在背後議論主子了?”
王熙鳳接話道:“這倒是沒有了,那些奴幾輩的現在一個比一個老實。”
“那就漲,和別人家差不多就行,以後外事不決再問我,內事不決你們自己商議決斷即可。”
探春點點頭,說道:“我現在就去跟賬房說,從六月份開始,暫時加一成半。”,說罷,便帶著侍書離開了。
“來人。”
一個婆子走進來躬身聽命,賈瑜吩咐道:“去把大老爺請來。”
賈母連忙問道:“瑜哥兒,你找大老爺做甚?”
賈瑜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笑呵呵道:“有件事情想問問他。”
賈赦院。
賈母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榮禧堂和薛姨媽等人閒聊家長裡短,兒女情長、賈政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上衙,就是在夢坡齋和單聘任等人談論古今興亡博,詩詞歌賦、賈赦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舊園裡放歌縱酒,倚玉偎香,榮國府這三位主要的主子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樂趣,很少互相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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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資質平平,對賈家沒有什麼貢獻,但他從根本上來說,至少是一個端方正直,謙恭厚道的老好人,沒有做過什麼敗壞家族根基的惡事,雖然他迂腐古板、無識人之明和用人之智。
但賈赦這老東西乾的壞事可不少,賈家最終落個“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乾淨”的結局,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一如往常,賈赦摟著一個小妾喝酒,這小妾以往是最受賈珍寵的,他覬覦很久了,自打賈瑜把她們從寧國府趕出去後,他便讓人把她偷偷領了回來。
儘管腹中痛感陣陣,但賈赦依然沒有忍得住,把太醫囑咐他的話全拋到九霄雲外去去了,正待去解褲腰帶的時候,一個小廝在窗外稟報道:“大老爺,瑜大老爺讓人來請您去榮禧堂。”
賈赦心知他十有八九是為那個孽子來的,心中憤懣,回道:“去跟他說,我管教兒子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叫我去我就去啊,不知長幼有序的小畜生!”
榮禧堂中,聽完回話,賈瑜笑道:“既然他不過來,那我便去登門拜訪。”
見他起身要走,賈母連忙道:“多大點事,琮哥兒想跟你習武從軍是好事,這件事老婆子我同意了,大老爺保證不會再阻止,你別去找他的麻煩。”
聽她如此說,賈瑜懶得再計較,這老太太基本上不講理,反正都是他的錯,都是他在四處找人麻煩,跟她說幾次都沒有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去把琮哥兒請來。”
一盞茶後,賈琮低著頭走了進來,跪在地上,給賈母磕了一個頭,口稱“見過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