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兒元春自幼進宮,一晃近十年沒見過面,嫡次子賈寶玉雖然聰明乖覺之處,百十個不及他一個,但卻是一個天生的紈絝子弟,他厭惡讀書,仇恨科舉,視功名利祿為糞土,受賈母制衡牽絆,他管教不得,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幹遍壞事、醜事和惡事,迅速的沉淪下去,徹底變成一個無恥下流、懦弱低能的好色之徒。
至於庶子賈環,這隻上不得檯面的高腳雞不提也罷,庶女探春身上倒有幾分英氣,有遠見、有抱負、有作為,辦事幹練,敢說敢當,不與其他女孩子相同,但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早晚是要嫁出去的,又有什麼用?
再看看他的妻子,有道是“娶妻取德,納妾納色”,“家有賢妻,夫無橫禍”,但這王夫人卻量小氣短、盲目自大、狠毒殘忍、冷血無情、虛偽愚蠢、佛口蛇心,和“賢內助”是絲毫的不沾邊,她所有的腦子和智商都用在和賈母勾心鬥角、把夫家的資產暗地裡往孃家搬、壓制趙姨娘和賈環、圖謀大房資產爵位,欲取而代之、以及溺愛賈寶玉這五方面了,這種正房夫人,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也不知道這個婦人在想什麼美事,這榮國府的爵位和資產和他們二房有屁的關係,除非賈赦、賈璉和賈琮父子三人一夜之間全部暴斃,大房後繼無人,才能落到二房,由賈寶玉來繼承。
說完妻,再來說妾,趙姨娘出身低賤、粗鄙愚昧、無知貪心,最好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爭了半輩子的強依然沒有爭出個所以然來,現在王夫人失了勢,她就開始摩拳擦掌,蠢蠢欲動了,渴望著自己被扶正,自己兒子被立為嫡子,然後成為榮國府下一任太夫人。
周姨娘就不說了。
其實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出在賈母的身上,三從裡說“夫死從子”,可她並沒有從自己的兩個兒子。
賈政在教訓賈寶玉的時候,她就立刻出來阻止,讓賈政先把自己勒死再去勒死賈寶玉,然後還要帶著王夫人和賈寶玉回金陵去,最後把賈代善搬出來,王夫人還會拿賈珠說一下嘴,四下夾攻,足以讓他瞬間認錯求饒。
也許只有賈母將來死了,他才能光明正大,肆無忌憚的管教賈寶玉。
總而言之,政老爹是個老好人,至少比賈赦和賈珍之流好上太多,儘管他身上也有幾個致命的缺點,但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儘管他也辦錯過事,比如說替人面畜牲賈雨村謀了金陵府知府一職,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對於他,賈瑜在尊敬中,又帶著些許的同情和憐憫,他什麼都有,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他是公門嫡子,出身貴重,但日子又過得很憋屈。
“瑜兒,愚叔這一輩子生了三個兒子,你先珠大哥是爭氣的,只可惜已經不在了,剩下兩個都是混賬玩意,他們要是能有你十之一二懂事,愚叔哪怕是現在就閉了眼,也心滿意足。”
說完這段話,賈政笑了一聲,欣慰道:“不過幸好有你在,愚叔以後下去了,和列祖列宗也能有個交待,蘭兒拜你為師,進益可謂是神速,他將來要是能像你一樣,考個進士回來,哪怕是個三甲,愚叔這輩子也就別無所求了。”
賈瑜笑道:“老爺,您這要求也太低了吧,以蘭兒的天資和勤奮,最起碼是二甲前十名,您還別不信,這小子聰明著呢,現在不過才八歲,就已經熟讀四書五經了,將來定是前途無量。”
賈政拍了拍賈瑜的手背,感慨道:“瑜兒,真是辛苦你了,你為這個家做了那麼多,若不是你,榮國府說不定早就被抄家降爵了,老太太嘴上雖然不說,但她老人家心裡都記著呢。”
賈瑜點點頭,說道:“這些都是侄兒這個族長應該做的,當不得謝,侄兒只求無愧於心,無愧於列祖列宗,其他的一概不放在心上。”
“來人!”
一個小廝走了進來,躬身聽令,賈政沉聲道:“速去把那個畜牲帶來。”
半柱香後,縮頭縮腦的賈寶玉走了進來,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恭聲道:“兒子給父親請安。”
“一拜三叩。”
賈寶玉咬咬牙,起身後跪在賈瑜的面前,說道:“之前那件事全是我的錯,我給你賠個不是,請你原諒。”
說罷,磕了三個頭,賈瑜淡淡道:“寶玉,你應該慶幸老爺無恙,不然你現在已經在流放的路上了,我希望你記住這次教訓,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在宗祠裡跪上兩天一夜那麼簡單了。”
賈政怒斥道:“從明天起給我去夢坡齋裡讀書,你給我仔細著,若是讓我知道你行事有半點差池,再和那些畜牲做出有悖人倫的髒事來,我非要把你的皮給扒下來不可!”
待賈寶玉離開後,賈政皺眉道:“瑜兒,那個賈薔如此的在外面亂來,不是個事啊,得趕快處理了才行,不然以後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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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侄兒回去就讓親衛把他抓起來,依照族法,杖刑三十,然後送到西三莊,和賈珩他們種一輩子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