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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堂。
賈瑜翹著二郎腿,坐在東側的椅子上,媚人和齡官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輕輕的給他捏著肩膀,玉釧兒和香菱坐在兩邊的椅子上剝著石榴,把飽滿甘甜的石榴籽一把一把塞進他嘴裡,晴雯和金釧兒則小心翼翼的用絹布擦拭著一對出自汝窯,價值不菲的瓷瓶。
這六位貼身丫鬟一個比一個漂亮,嬌俏明媚,乖巧可愛,就這種生活,給賈瑜個玉皇大帝,他都不願意換。
“二叔,賈瑞死活不願意去西二莊勞動改造,他還把代儒公的棺材給推倒了,說您要是再逼他,他就一頭撞死在大門口的石獅子上,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您身為族長,卻無緣無故逼死族人。”
賈瑜“嚯”了一聲,說道:“沒想到這傢伙還有些烈性,既然如此,就別送去種地了,直接送去榆林關充軍吧,說不定他日還能立功,被封個將軍。”
賈芸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開玩笑,試探著問道:“二叔,您是認真的?”
“當然,本月底刑部會送一些人犯去榆林府充軍,你讓人把他送過去,跟他說,他要是能割下三個敵人的首級,就可以回來了,我保證對他另眼相看,不僅把他家的宅院資產全部還給他,還讓他後半輩子吃喝不愁,不然就給我滾到田莊種地去,他要實在是想死,就把他丟到皇城司大牢去,絕不能讓他去撞石獅子,這兩個石獅子乾乾淨淨的,我寶貝著呢,可不能被他給玷汙了。”
賈芸恭聲道:“是,侄兒這就去辦,二叔,明天是黃道吉日,侄兒想把婚事給辦了,您看可以嗎?”
賈瑜張開血盆大口,直接把香菱的小手和十幾顆石榴籽全都含進嘴裡,仔細嚐了嚐,笑道:“當然可以,早就該辦了,不過時間會不會太倉促?”
香菱笑眯眯的收回小手,繼續給賈瑜剝著石榴,自己卻不捨得吃一顆。
“不倉促,侄兒只在家裡擺上二三十桌,請族人過來參加就行,飯菜直接從附近的酒樓裡定,讓他們送上門,其它的也沒有好什麼準備的,二叔,您能不能給侄兒做一天高堂父母?”
“好,我之前答應過你的,你家那院子怕是坐不下這麼多人,就在府裡辦吧,六房的女卷都到暖閣裡坐,男捲到前院坐,這段時間天好,不冷不熱的,露天也沒什麼問題,婚事所需要的一應費用,包括飯菜、酒水和戲班子,全從賬房走,算是我對你們夫妻二人的賀禮,你現在就回去安排人送請帖。”
賈芸顫抖著嘴唇,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哭道:“侄兒自幼失孤,受人排擠和欺負,唯有您對侄兒好,侄兒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給的,在侄兒心裡,您就是侄兒的父親,侄兒以後一定好好做事,盡全力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我不在的這半年,府裡被你打理的很好,我心甚慰,這算是對你的獎勵,不需多謝,下去準備吧。”
賈芸又磕了三個響頭,方才擦著淚出去了,玉釧兒笑嘻嘻道:“爺,您還沒和姑娘生小寶寶就有兩個兒子啦,一個小蘭大爺,一個芸大管家。”
賈瑜把她抱起來,放在大腿上,壞笑道:“我除了兩個兒子,還有你這個女兒啊,叫一聲爸爸來聽聽。”
fantuan.
“爸爸,爸爸,爸爸。”
金釧兒捂著臉,她都替自己妹妹臊的慌,賈瑜哈哈大笑,誇了一句,香菱見他高興,也跟著叫了幾聲,晴雯和媚人齊齊啐了一口,齡官捂著檀口直笑,一時間,堂內都是快活的空氣。
見邢岫煙主僕三人從外面走進來,賈瑜把手從玉釧兒懷裡抽了出來,吩咐道:“媚兒,讓廚房傳飯。”
眾人來到西側的餐廳,邢岫煙用紅木盆裡的溫水淨了手,接過晴雯遞上來的乾毛巾擦了擦,坐到小飯桌旁,小聲詢問“爸爸”是什麼意思,聽完賈瑜的解釋,她紅著俏臉,亦是輕啐了一口。
廚娘們提著飯捂子魚貫而入,珍饈美饌很快便擺滿了一桌子,賈瑜剛動快子,史湘雲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往他身邊一坐,都囔道:“煙姐姐,虧我還在家裡等你回來吃飯,沒想到你卻在和哥哥一起吃飯,太不夠義氣了。”
邢岫煙道了惱,賈瑜讓翠縷和文官去和晴雯她們坐了,給史湘雲面前的玉碗裡夾了一大快子雞肉,笑道:“是我疏忽了,把我的寶貝雲兒給忘了。”
菜過三味,邢岫煙擱下象牙快,先用溫茶漱了漱口,以袖遮面吐進瓷杯子裡,再用水粉色的手帕擦了擦嘴角,輕聲道:“哥哥,我有件事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