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瑜接過晴雯剝開的香蕉,咬了一口,笑著說道:“老爺,若是我等官宦之家的富貴人,個個都像您這樣,不好享受,製作這些奢侈品的工匠靠什麼吃飯?把銀子堆在庫房裡,做守財奴,是最大的錯誤,只有把它花出去,讓它在民間流通,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黃白之物才能發揮它應有的價值,再者,我信奉的人生格言就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花的銀子都是乾乾淨淨的,可沒有半點民脂民膏。”
“好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好詩,莫不又是新作?”
政老爹的關注點真是清奇,賈瑜說道:“一時感慨的兩句殘詩罷了。”
賈政有些失望,勸道:“瑜兒,詞雖然優美,但遠沒有詩價值高,你以後不妨多寫一些詩,還有文章,不然奠定不了你國朝第一才子的美名啊。”
“老爺言之有理,侄兒受教了,以後一定多謝詩和文章。”
賈政看著溫潤如玉的賈瑜,捋著花白的鬍子,讚道:“孺子可教也!”
......
針線房。
張氏和封氏一邊拉著家長裡短,一邊給晴雯和媚人她們六個縫肚兜、褻褲和襪子,這些私密的貼身小衣都是府裡女紅媳婦們做的,從不讓其他人染指。
賈瑜的褻褲和襪子則是晴雯她們幾個縫的,林黛玉和薛寶釵也會給他縫。
香菱穿著華麗的石榴裙,髮髻上滿是漂亮的首飾,和玉釧兒小手拉著小手,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撲進封氏的懷裡,仰著精凋細琢,俊俏到傲視群芳的小臉,甜甜的叫了一聲“娘。”
封氏撫摸著她的小腦袋,滿心歡喜,她之前曾仔細對比過,老爺身邊那麼多貼身丫鬟,只有晴雯姑娘能和自己女兒一較高下,其他人都相差不少。
說句逾越的話,老爺那七房妾室中,也就那為薛寶琴比自己女兒漂亮,剩下那六個要麼是差不多,要麼是比不上,只可惜英蓮被賣身為奴,要是在以往,給老爺做個良妾也是可以的。
不過現在也很好了,老爺喜歡她,把她要到身邊做貼身丫鬟,以後就不用做通房丫頭,可以直接做姨娘,等她以後再為老爺生兩個孩子,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平安喜樂就可以保證了。
“英蓮,來找娘什麼事?”
“娘,爺叫您過去呢。”
......
寧安堂。
聽完封氏的哭訴,賈政老臉臊的通紅,只覺得無臉見人,這賈雨村可是經過自己運作而接任金陵知府的啊,看他談吐不凡,濃眉大眼的,萬萬沒想竟然是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之輩!
見封氏和香菱這對孤兒寡母抱在一起泣不成聲,模樣極其悽慘,其他人皆是肅穆而立,默默垂淚,賈政捶胸頓足,仰天俯地,也顧不上恪守的君子禮儀了,直接破口大罵起來,隔著兩千多里地問候賈雨村,怒斥他飽讀聖賢書,卻行下如此卑劣無恥之舉,枉為人子。
“瑜兒,為叔有罪啊!”
賈政的老臉從通紅變成青白,搖搖晃晃,賈瑜連忙讓封氏下去,扶著他安慰道:“老爺,這和您沒有什麼關係,即便沒有您舉薦,這鷹視狼顧之輩也會攀上別人的高枝,繼續害人,侄兒這麼做,不是為了讓您難堪,而是想借此讓您看清楚此獠的真實面目,好不被他蠱惑麻痺,以免為將來埋下禍根。”
若真要論起來,林如海也有責任,當年正是他為了報答賈雨村教授林黛玉讀書之恩,而寫信給賈政,請他從中運作的,其實罪魁禍首還是那個冷子興。
“瑜兒,愚叔有眼無珠,錯認賊人,竟然還來要求你給這廝謀官,愚叔羞愧無地,這種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愚叔現在就回去寫摺子彈劾他!”
說完一甩袖子就走了,賈瑜笑著說道:“老爺,您就在侄兒這寫,侄兒也寫一份,到時候兩份摺子一起送給蔣伯父,對了,還要跟房伯父說一聲,定能讓此獠身敗名裂,即使不要其狗命,也要把他一擼到底,永世都不被錄用!”
話音剛落,賈芸從外面急步走了進來,給叔侄二人各行了一禮,恭聲道:“二叔,門外來了傳旨天使。”
......
“上諭,賈瑜研發新式火槍有大功,賜其皇家園林一座,另賜宮錦二十匹,御酒二十壇,以嘉其德,欽此。”
一個黃門走上前奉上地契和鑰匙,傳旨太監笑呵呵道:“賈少保,此園名為桂園,依翠華山而建,佔地近一千七百畝,比杏園還要大上兩百畝,裡面有八座亭臺樓閣,五十七間房舍,種有五百多棵桂花樹,於兩年前建造完成,聖上將其當做晚年的暮養之所,現如今賜給了您,這可是天大的隆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