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可是你說的啊,你應該明白我想要什麼,去東府找林妹妹她們頑吧,今天晚上我們再好好的深入交流交流。”
回到內堂,賈瑜翹著二郎腿坐到椅子上,先晃了晃脖子,再把十根手指頭捏的啪啪響,王熙鳳急於表現,走到他身後給他捶著肩膀,生怕賈瑜真的找她算賬。
“你打算怎麼處置老婆子我?”
賈瑜閉上眼享受著美豔少婦的貼心服務,反問道:“您自認為該當何罪?”
賈母一拍軟榻,怒氣衝衝道:“瑜哥兒,你出去看看,天底下有你這麼做族長的嗎,我只是一時說錯了話,你就這麼喊打喊殺的,恨不得把這個家翻個底朝天!”
“這都是您逼我的,我一次次原諒,您卻一次次再犯,鴛鴦,打發人去將老爺請來,還有那個賈寶玉,把他也帶來,有件事拖了那麼久,是時候做個了斷了,老太太,我在這裡提前奉勸您不要阻止我,否則只會讓事態失去控制,變得更加嚴重。”
......
自打榮國府二房搬到原來賴家這座宅子後,賈政便和賈寶玉決裂了,一個住在前院,一個住在後宅,各吃各的,尋常根本不見面,大有老死不相往來之意。
賈政縱有千般不是,萬般不好,也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厚道人,他偷偷把賈母分給他的四間商鋪和四個田莊全部拿到錢莊抵押了,加上賈母給的十來萬兩銀子,勉勉強強把之前借林黛玉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妝補上,失去日常進項,唯有坐吃山空,王夫人留下來的遺產很快就被花光了。
他也一大把年紀了,放不下臉面去尋求賈母的幫助,只好低價變賣珍藏的古玩、字畫、孤本、典籍,日子過的很拮据,他還把清客相公們都打發走了,一個人沒日沒夜的待在,有時候一天只吃一頓飯,連最愛的酒都不喝了,只是為了省錢儘快贖回祖宗留下來的資產。
相對來說,賈寶玉的日子就要滋潤許多,雖然從早到晚都要挨夏金桂的冷嘲熱諷,偶爾還要吃幾個大逼兜,但好歹依舊錦衣玉食,又不用再被賈政朝打暮罵,經常和秦鍾以及蔣玉涵廝混,倒也快活。
後宅。
“我呸!裝模作樣給哪個看,天天只吃一頓飯,這要是傳出去,別人只會說我這個做兒媳婦的虐待公公!真要有這個骨氣,也別住在府裡了,乾脆出府另過去,省得讓兩邊都不爽利!老的老的沒用,小的小的也沒用,真是一對親父子!”
送到前院的五十兩銀子被賈政退了回來,夏金桂氣的夠嗆,這段時間全在吃她的老本和孃家的救濟了,站在廊下指著書房的方向就是一頓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滿天飛,哪裡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襲人勸道:“奶奶別生氣,不如把銀子給太太周氏)送去吧,她肯定會收的。”
不在榮國府裡住了,賈政又不再約束,賈寶玉便讓人把襲人接了回來,並讓她做了她心心念念好幾年的姨娘,只是上有夏金桂這個母老虎在,她這個姨娘註定做的不輕鬆,在夾縫中艱難的尋求生存。
夏金桂撇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轉身朝臥房走去,賈寶玉正和秦鍾耳鬢廝磨,夏金桂朝白白淨淨,清清秀秀的秦鍾拋了個媚眼,賈寶玉並未察覺到,反正在這種事上他看得很開,著實是無所謂的。
“二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茜雪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一不小心把看著秦鍾直流口水的夏金桂頂出去老遠,夏金桂防不勝防,一頭撞到了床架,她疼的直叫喚,抄起雞毛撣子就朝茜雪頭上招呼,大罵道:“欠野牛攮的小蹄子,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這般沒規沒矩!”
在她曠日持久,慘無人道的“暴政”下,賈寶玉從榮國府裡帶走的婆子、嬤嬤、小丫鬟、貼身丫鬟、貼身小廝們一個都沒能倖免於難,捱罵捱打已是家常便飯,茜雪雙手抱頭,哭道:“回奶奶的話,西府來了幾個婆子,要帶二爺去老太太面前問罪,說東府的瑜大老爺回來了。”
性趣漸濃的賈寶玉勐然清醒過來,他大叫一聲“啊也,我命休矣”,扭頭就往床底下鑽,夏金桂捂著嘴笑的花枝亂顫,前仰後合,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他又不是洪水勐獸,還能把你生吞活剝了?”
“你才認識他多久,哪裡見過他的惡處,這人最是兇狠無情,一旦發作起來,跟山裡的大蟲一樣,哪個擋得住他?”
他話音剛落,四個婆子走進來,面無表情的從床底下把瑟瑟發抖,吱哇亂叫的賈寶玉拽了出來,一聲不吭的就往外拖去,秦鍾要跟上,夏金桂拉住他的手,笑道:“小鯨卿,又不干你的事,你去做甚,留下來陪嫂嫂我說說話,解解悶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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