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跟關熠客氣。
關熠從小喪父喪母,就是她拉扯大的。和鶯然不是親兄妹勝似親兄妹。
沒認乾親,是因為一開始關熠在春蟾書院讀書,怕認了乾親,別的學生有閒話,
後來關熠離了書院,又和鶯然一樣倔脾氣,秦煥氣得不肯認。
關熠是知道鶯然老毛病的,同她道:“你起來做什麼,餓了?”
鶯然:“沒胃口……又麻煩你來幫我家做事了。”
關熠故作嚴肅:“你跟我這麼客氣,是不是打算讓我償還小時候你照顧我的恩情?我告訴你,不可能,我不還!”
鶯然嗔笑:“說什麼呢你。”
關熠笑起來:“對了,我早上順路去找管事,妹夫已經跟他說了讓你在家多休息兩天,我也覺著你多歇兩天好。我直覺盯著你的那修士,沒安好心。”
不等鶯然開口,許秋桂急問:“怎麼呢?”
關熠:“我去的時候,管事跟我說,那個叫寧菲總打聽鶯鶯和妹夫的事,眼神陰惻惻的。這大熱天的總想把鶯鶯帶出去瞎逛,這不就是故意折騰鶯鶯呢嘛!我們是修士,又不是器物,哪能不知這天熱?”
“管事還說,他看鶯鶯年輕,面皮薄,怕她不好意思拒絕。有幾次寧菲沒跑到鶯鶯面前,都是管事和我同僚家媳婦兒半路碰到她,攔下來了。”
許秋桂眉頭緊擰,想叫鶯然別幹了。
但那麼多靈石呢,再忍幾天就行,便沒吭聲。
鶯然也眉頭微緊,沒想到背地裡還有這事。
她回屋拿了半塊靈石出來,叫關熠拿去給他同僚媳婦兒們買些東西作謝禮。
關熠爽朗道:“客氣了。”收下靈石。
鶯然肚子又痛了,頭一陣發暈,扶在門邊歇了會兒,氣喘著回房去。
就這樣在家裡歇了一天,晚上徐離陵回來,她還在睡,也吃不下東西。
徐離陵在她睡前給她熬了碗藥。
那藥口感清凌凌的,喝下去便覺身子舒服不少。
她問:“這什麼藥?”
徐離陵:“找了些靈草熬的。”
靈草在他們這兒可難找了。
若能找到拿去賣,能賣不少錢呢。
不過鶯然沒說錢的事,注意力都在徐離陵拿碗的手上。
那玉白的手上,多出了些許灼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