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再一次?該、該不會是……
靈體模樣的羽衣狐已經恢復自己原本的獸類姿態,她回身便看見奴良滑瓢與奴良陸生雙雙對她舉起刀刃的畫面。一大一小兩隻滑頭鬼妖怪看起來都是俊美異常,可他們看向羽衣狐的眼神卻也都是如出一轍的冰冷。
“人間不適合你,還是滾回地獄去吧。”
以羽衣狐被劈開的靈魂為代價,神代魔女的詛咒即刻應驗。奴良滑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那隻『毛』絨狐狸齜牙咧嘴消失殆盡。
“她是被消滅了嗎?”
“沒有,而且羽衣狐實力強大近乎不死不滅。大約要過很久之後才能再將自己破損的靈魂重新拼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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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豈不是說羽衣狐在日後還要繼續作惡?”
奴良陸生似乎還無法理解這個現狀,反倒是奴良滑瓢伸手『揉』了『揉』自家這位從未來誤入至此的孫子的腦袋。儘管目前為止,這位奴良組的總大將一直都是副沒什麼正形的隨『性』模樣,但在他的手撫上陸生頭頂的瞬間,這個男人卻奇異的多了點後世那個皺皺巴巴老頭子的可靠狀態。
“人類才會規定,觸犯律法的惡人要被施加罪刑。可我們是妖怪,羽衣狐也是妖怪。更何況,若是羽衣狐在這裡死去,未來的你又會受到怎樣的影響呢?”
四分之一滑頭鬼血統的半妖少年低垂下頭,唯有這點他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反駁的。
一如犬夜叉在父親死後便不得不顛簸流離,只因失去父輩妖怪在身上給予的血緣加護,無論是誰都能明白他是個沒有庇護的孤零零的小可憐。而奴良陸生的身上雖然也有血緣加護存在,可奴良滑瓢只需輕掃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筆。
孫輩身上該有的血緣加護,卻不是由他的兒子給予,而是奴良滑瓢自己施加的。按理來說,奴良滑瓢完全有足夠的理由打的羽衣狐魂飛魄散。
可他卻拒絕了。
“若是我未來的兒子,你的父親知道……有朝一日我為了保下他的『性』命而間接殺害了我的孫子陸生出生的那個可能『性』的未來,你猜他會怎麼做呢?”
奴良陸生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說:“父親的話,大約是寧願自己早逝也不會希望爺爺這麼做的。”
“對呀!你看,你這不是全都知道嘛!”
奴良滑瓢的手掌用力向下壓,仗著自己個子高又是長輩,絲毫不客氣地『揉』『亂』了奴良陸生那一頭好看的銀『色』長髮。
“正因為那是我的兒子、你的父親——所以我寧可他早早迎接死亡,也不想他成為一個連他自己都會唾棄的不敢直面死亡的男人。”
某種意義上,奴良滑瓢說的簡直就是歪理。
但奴良陸生卻懂他的意思。
奴良鯉伴的強大,不僅在於他以半妖之身研究出能夠將自身“缺陷”化作世間獨一無二強大力量的【鬼纏】,更在於他幾乎能夠將人類乃至妖怪全都擄獲的個人魅力。就連幼時常常陪伴陸生玩耍的青田坊,都是他這位父親從敵人陣營裡生生撬走的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