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宇洋微微一笑:“《輞川圖》是王維所作的單幅壁畫,大家有沒有聽說過王維的一首詩,名叫《鹿柴》。”
方雪京緩緩說:“鹿柴?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復照青苔上。”
羅宇洋點點頭:“這幅畫就是這首詩,這首詩就是這幅畫。”
這時,眾人忽然發現,在這幅畫中就寫有《鹿柴》的詩句,看那筆法,既蒼勁有力,又秀美圓潤,絕對是大家之作。
此時,方世清終於恢復了過來,因為他感到風向有變:“羅先生,這真是王維畫的?我還以為王維只是詩人而已。”
羅宇洋慢慢解釋了起來。
“天朝有句古話叫能者無所不能,王維的詩很著名,畫同樣如此。”
“咱們國內的山水畫提倡以詩入畫,畫中有詩,詩畫結合,其實這樣的概念是王維創立的,王維也被後世的畫家們尊稱為‘南宗之祖’。”
“再回到這幅畫中,王維晚年,買了一位詩人宋之問的山林別墅,稍做整修,便成了他和朋友一起聚會的地方。”
方誌平眼睛一亮:“你是說,這幅畫就是畫的王維那座別墅的景色?”
羅宇洋點點頭。
方誌平驚歎一聲:“哎呀,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畫……頗有那麼一種很難說的意境。”
這回局面完全顛倒了過來,方世清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意,而剛才還興高采烈的方景同卻皺起了眉頭。
方景同哪會就此投降,便說:“就算這上面是王維的作品,但也就是拓本而已,拓本到處都是,這可值不了幾個錢。”
羅宇洋澹然一笑,搖了搖頭。
“還真不是這樣,這拓本還真是挺珍貴的。”
“王老師應該清楚,目前最早的石碑拓本,我們只見過北宋的。”
“石刻的東西,隨著歲月會風化一部分,因此越古老的拓本,就越值錢。”
“像這幅《輞川圖》,原始的石碑早就被破壞了,能夠有據查證的拓本,目前只有阿麥利卡的芝加哥,和日本博物館裡有兩幅拓本的複製品,原始拓本不翼而飛。”
方景同聽到這裡,臉色一凝,他再笨,也知道羅宇洋的意思。
方景同又看向王樺,後者皺眉不語,顯然無從反駁。
難道說?這羅宇洋說得都是真的?
只聽羅宇洋繼續說:“當然,那是在以前,現在呢,原始的拓本找到了。”
羅宇洋指著地上的那幅拼好的長卷:“就是眼前這一套,珍貴的《輞川圖》原始拓本。”
方景同無法認同:“你、你怎麼知道這是原始拓本?說不定也是複製品呢!”
羅宇洋似乎早預料到方景同會有此一問,便指著那最末一張。
“之前我說的那兩份複製品,上面都沒有落款署名,而這一套上面,卻很完整,從形制來筆法來看,就是王維的風格,這是最原始的版本無異。”
方景同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再不甘心,也無法再說出些什麼了,只能乾瞪眼。
方誌平問道:“那……羅先生,這套拓本,你覺得價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