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一側有一個老式的木質盆架,盆架上放著一個十分精緻的銅盆。
羅宇洋隨意地看了一下,從銅盆上面的紋飾來看,其價值絕對可以達到六位數。
小趙很麻利地在裡面倒了溫水。
只見秦興賢在銅盆裡十分專注地洗著手,動作緩慢,還帶著一些節奏,似乎是在進行某種儀式似的。
秦興賢仔細將雙手擦乾,然後才走到工作臺前,將整幅畫小心翼翼地翻到背面朝上。
趙希望馬上將棕刷遞了過去。
羅宇洋雖然並不知道具體如何裝表,但因為他本身就具有大師級的古玩知識,所以也大致瞭解基本的流程。
秦興賢不愧裝表界宗師級的人物,光看那動作的精準程度,就知道出手不凡。
而且,秦興賢裝表的速度相當快,對原畫作的損傷幾乎是不存在的。
即便如此,初步的裝表工作也進行了一整個晚上。
蘇童沒有走的意思,羅宇洋自然也就陪在那裡。
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秦興賢完成了裝表,剩下的就是後續的晾乾和裁剪了。
秦興賢有幾個保險櫃,讓蘇童親自將畫放進去,然後設定好密碼。
這樣的話,避免畫作出現問題,雙方都說不清楚。
當然,秦興賢作為名家肯定是不可能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的,但為了展現光明磊落的風範,他還是堅持這麼做。
秦興賢一邊抽著煙,一邊說:“小童,三天後來取。”
“好的,秦老師,謝謝。”
“對了,回頭你最好把這小子也帶上。”
秦興賢口中的“那小子”自然指的是羅宇洋。
蘇童看了看羅宇洋,抿嘴一笑:“我知道了。”
兩人坐上了保時捷,蘇童問:“你累不累?這算不算疲勞駕駛?”
羅宇洋澹澹笑著:“不算,你放心吧,我沒那麼嬌氣。”
說起來,蘇童這姑娘也挺能熬夜的,現在還看著精神奕奕。
羅宇洋又說:“對了,以後你少熬夜,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了,今天不是特殊情況嘛。”
蘇童跟羅宇洋說話的口氣,不知不覺間軟了很多,絲毫感覺不到冷冰冰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