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後的白亦乾,提劍前往閻羅殿之事,攪得地府諸君都徹夜無眠,各個膽戰心驚。
閻王也是頂著兩個老大的黑眼圈,雙眼無神,生無可戀半坐半倚地癱在主座上。
不知是誰道:“鬼帝,真原諒我們了麼?”
“我原以為應該是原諒咱們了,可你看鬼帝酒後好像什麼都忘了,就是記著還沒報仇那事兒呢!”
“換做你想想看,哪怕是別人無心之失,但這一失手讓你沒了自由,你會怎麼做?”
“那還用說!必然將罪魁禍首連同那個失手的人,碎屍萬……”說到最後,這位妖王漸漸沒聲了。
“哎!諸君,我剛剛才小眯了一會兒,求你們別說了,你們已經喋喋不休說了一晚上了。”
判官臉色不好,應該還未從昨晚的陰影裡走出來,他俯身貼耳道:“閻王爺,我看,從此以後咱們幽都還是禁酒吧。”
此言一出,閻羅殿響應聲一片:“對對對,誰也別喝了!這樣大家平安無事,皆大歡喜!”
白亦乾酒醉後好好睡了一覺,翌日早早地便醒了,二人不知何時調換了位置與姿勢,往常都是重慕顏在內,他摟著佳人。
眼下,卻是他睡在裡面,重慕顏樓他在懷。
白亦乾幾乎是瞬間坐起來,重慕顏身上重量一輕,也緩緩睜開眼睛。
重慕顏慵懶似貓,唇邊掛著邪壞的笑,看似心情好。
心情能不好麼,親耳聽到鬼帝的告白,重慕顏自然滿心大悅。
昨天晚上,白亦乾偶爾醒來,就會拉著重慕顏一次次確認二人之間的關係,每每都以情話收尾。重慕顏這才發現,白亦乾也不像他外在那般泰然自若,見慣了生生死死的白亦乾也有自己格外在意的人與事。
白亦乾輕聲道:“小媳婦,我昨天好像喝多了。”
重慕顏慢悠悠地點頭,道:“還好還好!”
白亦乾默不作聲,良久,才道:“我有沒有做什麼事?”
重慕顏淺淺一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就是相公提著劍,要殺我爹他們。”
白亦乾並不意外,顯然意料到這的確會是自己酒醉後該做之事。
重慕顏用指尖曖昧地劃過白亦乾的喉結,道:“不過,相公一直追問我一件事。”
白亦乾惶惑地道:“什麼事?”
重慕顏道:“你問我,你不復仇是為什麼。”
白亦乾眸光極柔和,溫聲道:“你怎麼說的?”
重慕顏曲起腿,手支著下巴,道:“我沒回答上來。”
白亦乾道:“怎麼會回答不上來。”
重慕顏歪頭,道:“因為我並不知曉相公是因何緣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