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是誰把誰帶壞了?要是她知道昨天是你纏著我親了一晚上,估計要心疼我了。”
陳青棠聽到“親”這個字,睜開了眼,上面還爬著不少紅血絲。
裴允樂像是小狗蹭主人,額頭在陳青棠的脖頸處左右蹭了蹭,“快起床,你要睡到什麼時候,你不開張我怎麼賺今天的10塊?”
陳青棠渾身都激起一層癢意,她撐著手肘坐起來,腦子雖然混沌,但是生出一個認知,她從床頭櫃上摸過手機,問裴允樂——你為什麼還要掙十塊錢。
看著那滿屏碎玻璃,裴允樂一怔,之前是為了湊足車費回家,現在好像成了一種習慣,但其實不買回安陽的車票的話,那十塊有或者沒有都是一樣的了。
她有些渙散的瞳孔在看到陳青棠手機的那一刻又忽地聚焦,“當然是,湊錢給你買個新手機了。”
裴允樂點開餘額看了支付記錄,“雖然在這裡待了幾個月,但是在這裡也花錢了,大頭是吃宵夜,都花掉幾百塊了,離買個手機還遠著呢。”
——我不需要。
“你需要,這螢幕都碎了,以後拍照片都看不清楚人臉,我以後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拿什麼睹物思人啊,陳老闆。”
陳青棠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她總感覺這人說話一直都像個傳銷頭子。
裴允樂下了床,聽見外面時不時傳來嘈雜聲,她站到窗戶邊,看見有幾個小孩拿著蓮花蹦蹦跳跳,為首的一個頭頂著一扇大大的荷葉。
“陳青棠,她們從哪兒摘的荷花啊?”
陳青棠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同樣是光著腳下地走過來,看見樓下金光遍地,一片燥熱。她腦子裡終於塞進一點難得的清醒,今天是週日,鎮口那忙著趕集,而鼎山下的荷花池會人滿為患,也會在兩邊的道路上擺小攤。
她把這事跟裴允樂簡單介紹了一下,鎮上娛樂活動少且單一,所以居民總會想出各種法子來取樂熱鬧。
聽完話的裴允樂當即雙眼放光,連眼眶下吊著的兩抹烏青也顯得沒那麼死氣,她晃著陳青棠的手臂,“我也要去,你帶我去看看嘛,我還沒趕集過,也想去荷花池那裡玩。”
今天又開不了門了,陳青棠懷疑遲早有一天會被裴允樂搞得關門大吉,不過她樂意。
平順一週內會有兩次趕集,一次是在週三,規模比較小,地點也不在鎮口而是在一個社群外面,另一次趕集就是在週日,地點在鎮口,除了鎮上本地居民,還有別地的鄉組,每到這個時候,鎮口擠得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兩邊的道路被圍繞得水洩不通,大多數是老人早早佔了攤位,用背簍揹著要賣的東西,再用塑膠袋鋪開一塊地面,什麼東西都往上放一點,也不叫喊,只是老老實實的蹲在原地等著路人來買。
進口是賣黃餈粑的,五元兩塊,用了綠葉包裹著冷餈粑,裴允樂沒見過這東西,當即花了五塊錢買了兩個,正好沒吃東西,她撥開綠葉子,遞給身後的陳青棠。
見著陳青棠咬了一小口,裴允樂拿過來藉著她剛才咬過的痕跡,吧唧咬下一大口。
餈粑黏在上牙膛,她說話有些口齒不清:“你要多吃點,每次躺你身上我都怕把你肋骨壓斷了。”
陳青棠當即左右環顧一週,好還現場嘈雜沒人注意到她們,她拍了一下裴允樂的屁股,讓她不準當眾亂說話。
這餈粑本就是熟的,不加熱也能吃,味道沒什麼特別的,除了本身的甜味,也就只有葉子的清香作為點綴。
兩人一路逛下去,見著水果便宜,又買了十塊錢一斤的草莓,吃了幾個,酸得人牙都快掉了,裴允樂又捨不得丟,拿了一顆袋子裡最大最紅的遞到陳青棠嘴邊。
“很甜,你吃一個。”
陳青棠剛剛才吃完一個餈粑,實在沒胃口,別過臉想拒絕。
裴允樂的手追上來的更緊,“你吃啊,我把最好的一個都給你了,你不吃我不放。”
陳青棠無奈,怕別人看見,鎮上的人最八卦了,只好咬過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