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會不會啊?”
距離上次抽血已經過了多久了,裴允樂自己都快記不清了,但是她又不敢說胡話,如果做不好受苦的是病人,一條手臂要被紮好幾針,還有駭人的淤血。
裴允樂知道自己應該點頭才不會遭來白眼,但是她還是老實地搖頭。
“會,但是手生可能做不好。”
“嘖,誒喲我,這個都不會?等會你去跟那個姐姐學一下,一定要熟練,要不然招你幹嘛的,還不如招個清潔工算了,就怕你連消毒都做不好。”
裴允了好幾句抱歉,對方本來就沒有義務教自己這些,又不是醫院裡的帶教老師,願意給她機會已經很不錯了。
至此,她又換了一個新的“老師”,在旁邊看著學了一早上。
終於忙到人稍微少點的時候了,診所裡的工作人員大多數都是去旁邊買碗粉墊肚子,裴允樂沒心情吃,還拿著自己的手臂練習,左手紮得不好又去紮右手,總算是找到點手感。
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上臨檢實驗課的時候,老師要每一組都收集一管血,當時由學號分出6人一組,但是她運氣不好,分到的那一組人剛好不熟悉,全程沒帶她一起做實驗,裴允樂又只好去拿了一個新的紫管子,自己抽了自己一管,因為沒抽好,手一直抖著不敢抽下一次,直到整條手臂都開始發紫她才趕緊解了壓血帶。
沉寂一上午的手機亮起來,裴允樂終於是結束了一次還算不錯的嘗試。
陳青棠的頭像上多了一個紅點。
陳:怎麼樣,還順利嗎?
撐了一天的裴允樂,看到這句話時,情緒的閘門突然被開啟,難過和委屈奔流不止。眼眶裡的眼淚很不爭氣地直接掉出來,砸在光腿上形成一個小水窪。
裴:當然!非常順利,每個姐姐都誇我了!烏薩奇抱手快樂點頭jpg.)
領著飯盒的陳青棠站在玻璃大門外,看見裴允樂抬手抹了一把臉,眼尾和臉頰的一樣染上紅暈。
“碰!”
樹下的那群人又在打麻將,有人碰有人槓,不一會兒還聽到胡。
陳青棠把飯盒放到樹下的花壇板磚上,拍了一張照片,直到走到下一個拐角處才發了出去。
陳:圖片)
陳:這是獎勵給最乖最棒的小寶。
看著那個飯盒所放的位置,裴允樂差點沒叫出聲來,診所裡有一塊儀容鏡,她先是面對鏡子快速整理了一下,看著自己表情沒有什麼破綻,除了臉上止不住的笑意。
她本來想跑出去,但是這樣形象不太好,顯得不穩重,只好忍著激動走出去。
樹下的飯盒還在那,是上次盛放白粥的那個盒子。
裴允樂不想把東西帶進去,生怕診所裡面的味道染上來沒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