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聽他這樣講,腦海中下意識地閃過先前跟隨在幸村身邊的那個黑發少年,雖然毛毛躁躁,但一雙貓似的眼睛總是清澈的,同時也想起幸村面對那少年,或者談起他時,眉眼柔和的樣子。
“他現在在哪?”
“那隻窮奇?”入江看他一眼,“同蛇女打過交道之後,他們好像南下去了。”
“他們?”
如將點點頭,神色終於全然鄭重起來,“他們。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帶著窮奇一道南下的是一隻成年貓又。”他頓了頓,“我和那貓又算得上舊識,那家夥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危險角色,他們似乎在暗中謀劃什麼,而且——”他抬眼看向德川,“我不確定,但平等院好像也幹涉其中。”
德川的呼吸微微一滯。
“總之我預感不妙。”入江一副思慮深重的模樣,“你需得小心。”
德川兀自沉思片刻,而後抬眼認真道:“我知道了,多謝你的提醒。”言罷轉身欲走。
“喂!你站住!”入江上前一步想要一把薅住德川,卻堪堪被對方閃過,這讓入江越發沒好氣,“不是吧!我雖然幫著鬼算計過幸村精市,但那時候我同他立場不同,你也不至於到現在還這般提防著我吧?”
德川止步回望他:“我沒有這個意思。”
入江奏多啐他一聲,咄咄逼人地湊近德川,“如今我已遞上了投名狀,加之往昔情誼,還不夠嗎?”說著他咬了咬牙,從前襟摸出一塊玉牌一把甩在德川身上。
那是一塊隨身玉,有了它,德川便時刻掌握了入江的行蹤,也能在夠任何時候將空間通道開到入江所在之處。
對入江這樣性格的人,這是幾近全然的袒露。
“放任暗流遲早波及自身,唯有合力才能撥雲見日。”
德川目光閃動,似被觸動,他沉默良久,終道:“此事複雜,容我釐清。”說完他面上終是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意來,“謝謝你,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