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確認毒液可以自然消耗,自己也能回複原貌,仁王沉吟著將燕子面具帶回臉上,趟過地上摔碎的銅鏡就要和幸災樂禍的海帶頭以命搏命。
切原呲牙,看你不爽很久了,“新仇舊怨,我還怕你不成!”
眼看著二人就要扭打在一起,幸村果斷抬手一人一張符,直直拍在仁王和切原的腦門上,瞬間將人定在原地。
彼時,被生生定住的二人面對面相隔不過一寸,這個的手指尖“點”在那個的肩窩處,那個的雙掌堪堪要“撫摸”上這個的脖頸。
幸村饒有興味地盯著這莫名曖昧的傑作半晌,拍拍手滿意落座。
切原:……
仁王:……
半柱香後,得了二人聲淚俱下的保證,幸村終於大發慈悲解了定身咒。重獲自由的二人立刻遠遠跳開,在屋子最遠的對角線上抱頭治癒自己。
“好了。”幸村莞爾點名,“雅治,說說你打聽到了什麼?”
仁王目光哀怨地看了看幸村,無聲控訴他的無情,同時老實交代,“知念寬。”他頓了頓補充道,“是土之靈木手的信使,那店裡的阿婆說,這知念寬常年跟隨在木手左右,雖是凡人但也頗受照拂,但前些日子不知因何緣由,這人突然同木手反目,欲致木手於死地。”
幸村聞言沉吟片刻,“那就不得不先找到這位信使了,可知他所在?”
仁王搖了搖頭,“說是個陰狠暴戾的性子,不喜與他人交往。”
“……我知道他。”忽然地,切原插話進來,他鼓了鼓嘴,似乎沒有忍住,“知念……是個好人。”
切原最早是在[屠宰場]見到知念寬的。
“他一個凡人,只能進入低等的‘屠宰場’,每一次都是‘賣’了自己,然後拼盡全力殺死‘買’下他的妖物。”切原停了一下,看了眼幸村臉上的神情,“每一次對於他來說都是九死一生,但是他卻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那裡。”
曾經常年以為自己是人類的切原不意外地對知念寬這樣的人産生了一定程度的共情。
“見得次數多了,我便同他搭過幾句話。”切原撓撓頭,“他確實不愛與人結交,我也是簡單知道他那麼做就是為了賺錢,買藥。”
“買藥?”仁王蹙眉,“買什麼藥?”
“不知道。”
“啊?”仁王不解,“這就是你斷定他是好人的理由?”
切原瞪眼,“藥總歸是來救人的吧,那麼不顧自己性命也要救人的人,當然也不會太壞!”
仁王愣了下,覺得切原這樣的邏輯也有幾分道理。
幸村忽然笑了一下,不論經歷了什麼,如今的切原身上終究還是有這種天然的真摯和善意,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他舒心的了。“你說得對。”他對上切原焦急尋求認同的視線,“我想我們應該先去看看,這位被救之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