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鈞漠緩緩搖頭,重新靠回去。
“你對齊家來說有什麼可用的地方?就憑齊溫裕愛你?”他語氣慢條斯理,“但席小姐應該知道愛是世界上最假的東西。”
這句話意有所指。
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他是在譏諷她當初不告而別拋棄他的行為。
“齊家憑什麼要無條件救一個已經激不起任何水花的席蔻。”男人說話仍舊平靜,看她的眼睛也淡,涼薄,“除了吞併,我想不出別的。”
席留瓔站起來。
他穩如泰山,仰頭看惱羞成怒的她。
“所以這麼一個激不起水花的席蔻,就可以幫你上位嗎?”胸口起伏。
“沒錯。”他也站起來,手插兜。
這個動作她太熟悉,看到的那一秒就覺得灼目,立刻別開眼。
“對恆鬱來說,席蔻還是高不可攀的巔峰,至於齊泰。”鬱鈞漠停頓,看她因為聽見他沒有後話而看向他,唇角勾起她沒有察覺的弧度,“他們永遠會被踩在腳下。”
席留瓔眯起眼。
他怎麼會是她認識的鬱鈞漠。
盡管是她幫助他走上現在的位置,是她給了他現在的生活,但她所熟知的鬱鈞漠不會這樣說話的。
他讓她感到非常陌生。
但他話裡卻給了席蔻一個價值。
這個價值讓她心裡有所觸動。
這七年所有人都在唱衰席蔻,聞人雍還在世時她就經常聽到他與席儒的對話,聽到席儒被外公痛斥。
就連齊溫裕也是這樣,他常在話裡行間提到席蔻正在日漸衰退,她明明心裡有數,不需要他提醒,可他總是會講,好像他在替齊家表明他們會伸出援助之手的態度,高高在上。
“你就沒想著吞併?”反問。
“我說過會幫席蔻起死回生。”
“那你恆鬱不想站到席蔻原來的位置上嗎?”
“所以這就是我和聞人先生交易的東西。”鬱鈞漠走近她,她不退,“席蔻會重回巔峰,而恆鬱永遠不會越界。”
“我憑什麼相信你?”沒好氣地回。
“就憑當初本來就是我欠你在先。”他拔高了聲音。
終於,終於談到這裡了。
鬱鈞漠與席留瓔只有半米距離,他低頭看她的眼神裡已經帶了惱意,而她毫不示弱地回視。
“事情結束後我們就離婚,從此兩不相欠。”鬱鈞漠抬眉毛,“這樣,你總可以相信我了?”
席留瓔睫毛顫了顫。
他捕捉到,始終平靜淡漠的表情終於有了些波瀾。唇角彎,給她一個輕蔑的笑:“但如果你還對我有感情,不離婚也可以。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