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輕輕放下筷子。
鬱鈞漠撩起眼皮看她:“不合胃口?”
“不是。”席留瓔因為剛才的親密心煩意亂,“我……”
“好好吃飯。”鬱鈞漠夾了塊排骨年糕在她碗裡,輕描淡寫,“不用有心理壓力,你愛喜歡誰喜歡誰。”
他是努力過的,對她表明過心跡的。也許這場交易裡面利益大於真心,既然他確認過她的心已經不在他那裡了,那麼他就只圖利益。
等他坐上他想要的位置,那她的利用價值就到了盡頭,日後橋歸橋,路歸路,愛不同的人,過不同的人生,從此再不相往來。
席留瓔從他的話裡面理解出這些意思,於是輕輕應一聲“好”,重新拿起筷子吃飯。
吃完飯鬱鈞漠留家裡休息,特助把她送回了誠園。
進家門,用眼神詢問門口的女傭,女傭輕輕搖了搖頭,席留瓔就知道聞人櫻午睡還沒有醒,而席儒和席談藺已經回家了。
她先去找了哥哥。
席談藺在房間沙發上,疊腿坐,見她進來,放下手中的檔案:“廚房說你午飯沒在家裡用,去哪兒了?”
席留瓔坐到他旁邊的沙發上:“看來哥哥你也沒有在家裡用午飯。”
席談藺把腿放下去:“你去找誰了。”
“哥去找誰了?”她反問。
席談藺沒好氣:“沒大沒小。”
“你和爸去齊家了是不是。”席留瓔傾身,離席談藺近一些,“說了什麼?”
“還能是什麼。”席談藺重新拿起檔案,“解釋一下外公遺囑,把這些年欠齊家的都還回去,從此割席。”
“……”
席留瓔坐回去。
“那齊溫祿呢。”她說,席談藺抬眼看她,“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生意場上不談朋友。”席談藺看回檔案。
房間陷入沉默。
“席談藺。”她語氣變淡,喊他的全名,“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那我要怎樣想?”席談藺“啪”一下把檔案摔在桌上,望向她的眼神厲,“你覺得我有多大能耐挽回齊溫祿?長輩決定的事我能改變嗎?連你這個親生女兒他席儒都可以用來當做交易的籌碼,更何況我這個養子!”
聲音放輕:“我能活下去就不錯了,席留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