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席留瓔,他會很空虛,就真的變成家族控制的傀儡。
有錢,但永遠都不會有愛,有自己。
“齊溫裕。”席留瓔捧著他的臉,聲音輕輕的,很溫柔,“你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齊溫裕眼睛紅著,席留瓔的心髒揪得緊緊的,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不然你怎麼會來找我。”
她的眉毛微微皺著,右手輕輕撫摸齊溫裕的側臉。他的眼睛一直紅,可始終沒有眼淚落下去。
齊溫裕是不會落淚的,從小就是。
他不會因為祖母的過世落淚,因為父母親因此大病一場;他不會因為朋友的離開落淚,因為弟弟闖了禍;他不會因為愛情的消逝落淚,因為他明天一早還要繼續工作。
席留瓔看一眼掛鐘。
八點多。
還有兩個小時就到齊溫裕洗漱上床的時間。她常常打趣他,說他過的這是老人作息表。
他們出去旅遊的時候,總是齊溫裕先起,晨跑、健身,處理工作,弄好早餐之後再把她哄起床,告訴她不能不吃早餐。
“……”
半哄半誘拿走了紅酒瓶,讓齊溫裕在沙發上躺下。把茶幾收拾得幹幹淨淨,拿來被子枕頭,脫掉他的衣服僅剩一件裡衣,幫他調好空調溫度,給他喂一杯解酒水,再替他擦一把臉。
在房子裡走來走去,最後坐在沙發旁邊,拍著齊溫裕的肩膀哄他睡覺。
等人睡著之後再打電話給他的特助,事情全部交代完,掛電話,坐到地毯上,緊挨著齊溫裕的腦袋,靠在他旁邊。
不知過了多久,空調很暖,她很快就靠著齊溫裕睡著了。
睡夢中昏昏沉沉地感覺好像有人把她從地毯上抱起來,她沒睜眼,在那人懷裡無力掙紮,再踏實落地後又立刻睡著了。
真正醒來是因為枕邊持續振動的手機。
席留瓔閉眼去摸手機,接起來,聲音粘糊:“喂。”
鬱鈞漠低沉的聲線讓她立刻清醒:“你在哪兒。”
她睜眼。
入眼就是熟悉的茶幾,撐著身子坐起來,環顧四周,沒看到齊溫裕的身影。房子裡安安靜靜,只有她一個人。
他去工作了。
“……”
扶了扶額,把碎發勾到耳後:“我在家。”
“下午有沒有空帶維納斯去醫院。”鬱鈞漠的聲音很低很低,聽上去心情不佳,“我有工作。”
席留瓔掀開被子,發現沙發下已經擺了一雙拖鞋。她看了那拖鞋幾秒鐘,應:“好。”
“嗯,那到時候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