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不在這裡。”她聲音肅厲一些,“問題是你根本就打心眼兒裡看不起我,你只是把我當成你的附屬品,我從小就仰視你,你習慣我在你身邊仰視你,等我脫離了你就不習慣了,覺得生活裡最不可或缺的東西沒了,就變得空虛。”
齊溫裕目光逼人。
“你以為這是喜歡這是愛嗎?”她犀利地問。
眼神對峙,兩個人都呈靠坐姿勢。
“算了。”席留瓔籲口氣,“我沒資格指責你,因為我也沒搞清楚。我們兩個都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糊裡糊塗地過了兩年而已。現在我看清楚了,也請你不要再纏著我。至於樂團,現在就開條件吧。”
“你剛說我這樣不體面。”齊溫裕心煩意亂,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只顧說自己的,“那我問你,這麼多年我幹過幾件不體面的事?”
“……”
“第一件,我在上任儀式八小時之前飛去首都,在首音大門口堵了那個畜牲。第二件,我請江交團團長吃飯。第三件,”他叩兩下桌面,“就是剛才,還有,現在。”
“然後你現在和我說我不愛你,我什麼都不懂,我還把你當成附屬品。”齊溫裕哽了哽,話裡帶了惱意和傷感,“我十幾年真心在你那裡就這樣,就這樣!”
“因為我不喜歡什麼事都你去幫我,”她一樣有些惱了,“那樣讓我覺得我很沒用。你明知道我是這個性格,你還要親自去給我處理,處理完了你還要一遍又一遍提醒我那是你幫我做成的事!用你的地位你的人脈你的錢!你比我大,我是有很多需要你的地方,你可以教我怎麼做,而不是一直替我做。”
齊溫裕雙眼充滿了難以置信。顯而易見,他沒辦法理解她這句話。
他覺得這短短一個月,席留瓔在鬱鈞漠身邊已經變成了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女人。
她被鬱鈞漠帶壞了,一點都不乖,一點也沒有從前她在他身邊,乖巧、順從、可愛的模樣。
變得跋扈、不講道理、咄咄逼人。
“我是很依賴你,但這種依賴源於我想你手把手教我怎麼做。”席留瓔說得口幹舌燥,心裡的火越燒越旺,努力壓制著,“這才是我們最大的問題。我們地位不平等。”
齊溫裕深吸一口氣。
她不想看他了,別開臉。
安靜幾分鐘,他又說話,這回是妥協:“那以後碰到事情,我來教你,讓你自己去做。”
不等她答,又接著說:“你現在給我上去跟那臭小子說清楚,你跟他的婚約作廢,還有,讓他別特麼以為年輕我幾歲就能怎麼樣。乳臭未幹的小屁孩。”
“……”
齊溫裕第一次說髒話。
“齊溫裕。”
“幹什麼。”他沒好氣。
“婚約不可能作廢。”她冷靜地說。
齊溫裕目光震動,隨後幽暗地攏住怒火,強壓在眸光深處,不發洩。
“我家和你家已經就地割席,你再來糾纏我,硬要我嫁給你,齊家上下那麼多長輩的壓力你扛得過去?”
“這不需要你操心。”他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