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留瓔平靜地接收著這些資訊,說話間,演奏廳內來了更多人。人們期待著音樂會的開始,人聲漸起,淹沒了淩譽在她耳邊的低語,卻沒能淹沒鬱耀清的聲音:
“沈一狄,你沒叫我哥來?”
她看去,鬱耀清獨身站在沈一狄旁邊,和她講話,一邊講一邊接過侍應生遞來的飲料,扭頭觀望環境,猝不及防與她對視上。
鬱耀清愣了那麼一秒,隨後沖她頷首示意,她回以相同禮貌。
七點半,黎凝穿著eie saab高定微笑入場,聽眾掌聲如雷。
藝術家鞠躬致謝,坐到定製施坦威前,指揮大手一揚,交響樂隊與黎凝的演奏同時開始。
古典樂簡樸莊嚴,整首樂曲的主角是鋼琴,就像這場音樂會的主人公是黎凝,交響樂隊在為她伴奏、和聲,她陶醉、投注感情、釋放,每根手指觸碰琴鍵,每節音符牽動觀眾們的心。
淩譽聽得認真投入,甚至拿手機出來拍攝了一小段。
沈一狄那邊,除了鬱耀清表情有些平淡,甚至百無聊賴,其餘人都如痴如醉。
席留瓔心如止水,酒桌上放著音樂會節目單,她一邊喝果汁,一邊拿起來看。
倒數第二個節目是《一步之遙》,沈一狄將會上臺與黎凝合奏。再下面,最後一個節目沒寫曲目,反而標著星號,有一行小字注釋:
神秘嘉賓加盟,敬請期待。
她放下節目單。
八點半,中場休息。
席留瓔藉口去衛生間,放酒杯,淩譽說我陪你去吧。
手指摁住他搭在桌沿的手腕,碎發因扭頭與淩譽說話而落下去,垂在頰邊:“你幫我看包吧。”
說這話時淡笑,淩譽低頭看她,燈光昏暗曖昧,她這一笑便又叫他看呆了,愣頭愣腦答了句“好”,她就從他身旁走過去了。
劇院外的雨比來時大許多,她抱著雙臂站立門邊,屋簷不間斷往下滴水,電話裡傳來哥哥助理的聲音,給她彙報著茅以瀧人物關系網。
她頰邊碎發仍在,斂著眼看地面積蓄而起的小水窪,雨點落下去激起圈圈漣漪,每一個漣漪蕩開,就有一個新人物的名字傳進她耳朵。
“好,我知道了。”
她結束通話電話,給哥哥發去問候與感謝的訊息,關上手機,轉身問候在劇院門旁的工作人員:“你好,請問衛生間在哪個方向?”
工作人員為她指了個方向。
“謝謝。”
這座劇院是長夏市規模最大的,內部路徑設計得彎彎繞繞,席留瓔走了十多分鐘才找到一扇可以推開的門,進入一條圓形環廊。
環廊內部沒有開燈,她在黑暗中穿梭,經過一間間房間。她停下來,嘗試著進入其中一間房間。
是間化妝室。
正要褪身出去,卻瞧見化妝桌前的椅子上掛了條gui披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