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狄因為他的靠近而陣腳大亂,呼吸急促起來,皺著眉,有些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回應他幽深的眼睛:“對!”
鬱鈞漠扯出一個輕蔑的笑,直起身,信步越過沈一狄時撂話:“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鬱鈞漠!”沈一狄轉身喊,小跑著追上他,擋在他面前,“席留瓔她就是個瘋子,藝術節比賽她的琴壞掉了,你知道是誰弄的嗎?是她自己剪了琴絃!她從那時候就想害你了!一個能從毀自己到毀別人的人能是什麼正常人?更何況她姐姐還在我們學校死掉了,她轉學來就是報複的,她就是個亡命徒!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走近她的圈套!”
鬱鈞漠嘆了口氣。
“我求你了,鈞漠,你跟她分手行不行?趁她還沒對你動手,趕緊走行不行!”沈一狄拉住他的手腕,哀求道,“鬱鈞漠,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受傷,我想康濟和耀清也都不會願意的。”
“康濟。”鬱鈞漠邊說邊點頭,掙開沈一狄,“你還提康濟?他當初不和我們來往的原因你心裡最清楚了吧,現在還拿他來求情,你搞不搞笑。”
沈一狄目光閃爍:“你什麼意思?”
他不想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天色已經暗下去許多,風也變涼了,他答應席留瓔只會再打半小時球,現在在沈一狄身上浪費了幾分鐘,她也許會打電話來問。
果不其然,褲袋振動起來。他拿出手機,接電話:“櫻桃。”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說:“你出來了嗎?”
電話裡席留瓔的聲音沈一狄聽得清清楚楚,甚至鬱鈞漠一邊回她還一邊把通話音量按大,聽到那頭女聲:“那我在校門口等你,車裡有多的衣服嗎?好冷啊。”
“有,我備了一件。”他說。
電話結束通話。
“你也聽見了,她現在很冷,我需要去把她弄進車裡,再幫她添一件衣服暖和。”鬱鈞漠冰冷地說,“不要妨礙我的事。”
沈一狄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冰冷的晚風吹起她的頭發和校服衣擺,身體涼,心裡也涼。
第二天,午餐時間,一班教室。
柯蕊沒有去吃飯,獨自坐在位置上,手上拿著冬令營報名錶。
她閉上眼,雙手捂面。
長長地嘆了口氣。
忽然,身後傳來東西掉地上的聲音,柯蕊猛地起身,手向後撐到桌面,看見在鬱鈞漠位置旁邊的席留瓔。
兩人尷尬對視。
“我來給他送東西。”她解釋。
柯蕊很不自在地理了理亂掉的頭發,把桌上的報名錶收進抽屜,快步從前門出去。
席留瓔撿起掉下去的鬱鈞漠的書,靠在一班後門注視柯蕊越走越遠,微微歪頭,手背在身後,臉恬淡,眼神卻玩味。
柯蕊消失在走廊裡後她也動身折返,走進高三教學樓與高二教學樓相通的走廊,一轉頭就能看見對面走廊上疾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