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醇厚微苦的味道在口腔蔓延,江鶴唳嗤笑一聲,沒有接話。
主僕二人一坐一站,彷彿在欣賞花園美景。
至於具體在看什麼,只有本人知道了。
蘇黛剪掉一支玫瑰,花朵比拳頭還大,胭脂般的色澤,開得極豔。
她湊過去嗅了一下,敏銳察覺到什麼,循著感覺看去。
帽簷兒遮住視線,她食指抵著往上推了推。
穿過迎風招展的花樹,蘇黛對上一雙淺灰色,冷凝如冰湖的眸子。
偷看被抓包了呢——
蘇黛笑容燦爛,揮著手裡玫瑰,“江先生,午好呀!”
少女嗓音依舊很嗲,站在灼灼日光下,整個人燦爛得彷彿要與周圍融為一體。如果說這座莊園連同江鶴唳本人都是沉寂、陰暗的,那麼少女,便是誤闖入這裡的,唯一那抹鮮亮色。
與這裡氛圍,格格不入的那種。
這令他無端升起些微煩躁,熟悉的一切被打破。
蘇黛察覺到他情緒變化,眼底閃過狡黠。
她晃著玫瑰,問:“江先生,是我好看,還是花好看?”
小臉挨著胭脂色的玫瑰,肌膚被太陽曬得粉白,眼底蕩著一片燦燦的光。
嬌妍鮮活。
江鶴唳眸光晦暗,驀地收回視線。
“蘇家送你來度假的?上來!”
冷冰冰的語氣,沒一點兒人味兒。
蘇黛唇角殘留著笑,揚了揚眉梢。
“嘖,假惺惺。”她抱著一大捧玫瑰,腳步輕快地上了二樓。
白叔能感受到江鶴唳的情緒波動,他眼神欣慰。老爺子這次總算做了件好事,他想。
等書房外響起敲門聲,他笑著過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