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不願意回來,我也不強求。我也不求你原諒小叔,當初我忽然犯病,昏睡多年,醒來便失去了你的下落。是我這個做小叔的失責,沒有照顧好你。”
江塵月逃跑時已經七歲,幼時唯一讓他感到溫暖的記憶,便跟謝君屹有關。
他那時候長得跟現在一樣,像是一名真正的父親,有寬闊的臂膀,高大的身軀。
他就生活在那個小小的院子裡,不知人心險惡。
後來……
江塵月不願沉湎於過去,盯著謝君屹,“說完了嗎?說完我要回去了。”
謝君屹輕嘆一聲,“去吧。”
在江塵月轉身之際,謝君屹看著他的背影,又道:“還有,要萬事小心,那些老傢伙們又開始不安分了。”
江塵月腳步不停,很快消失。
謝君屹搖了搖頭,忽地眯眼,眸光銳利:“滾出來!”
話音落,園子內卻沒有一點動靜。
只有風聲草聲以及窸窸窣窣的蟲鳴聲。
但謝君屹卻不會認為自己聽錯了,他聲音沉了下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小叔。”
“師父……”
兩道身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原本謝君屹的確沒有發現他們,是兩人貪心不足,想更近一點聽聽謝君屹在說什麼,靠得太緊,以至於被謝君屹發現。
面對江塵月時的溫和縱容全部消失,謝君屹滿面冰霜。
“出息了,現在都學會偷聽我講話了?”
謝華年身子一抖,不甘地低下頭,“對不起,小叔。”
其實早在看到江塵月的第一眼,謝華年就認出了江塵月。
畢竟他年長江塵月許多歲,對這個養在謝君屹跟前,被他當成兒子教養的小孩,可是記憶深刻。
比起謝華年,白宿臉色更加白,“師父我錯了,請師父責罰。”
謝君屹冷冷道:“回去跪祠堂,不跪足十二個時辰不許起來。”
兩人乖乖應是。
回酒店的車上,蘇黛察覺到江塵月的情緒不高。
回到酒店後,她特地把江塵月叫了過來。
“怎麼了?在那裡遇到什麼了麼?還是被欺負了?”
江塵月蹲在蘇黛的身邊,眼睫輕顫,輕輕仰頭。
“遇到了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