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大師摘花啦?”陳罪笑著說了句,“小江先生有心了,大師一定很喜歡。”
聞言,江塵月眼底的冰雪似略微融化,下頜微抬,線條精緻而流暢,“嗯。”
簡單的寒暄後,兩人擦肩而過。
忽然——
他回頭,叫住陳罪。
“陳隊長。”
“嗯?小江先生還有事嗎?”
其實比起蘇黛,陳罪更怵這個表情永遠溫和包容的少年。
前者看似冷漠,實則十分平易近人。而江塵月,陳罪看不透,總覺得他溫和的外表下,才是真正的冷血動物。
世間萬物在他眼裡,都是過眼雲煙。
江塵月打量著陳罪的眉眼,隱約的變化在他臉上變化,他皺了皺眉,“你……路上小心。”
陳罪的命格一直在變,很奇怪。
自他十五歲後,陳罪是第二個讓他看不清命格的人。
第一個,自然是蘇黛。
聞言,陳罪爽朗一笑,“我明白,小江先生,再見。”
說罷,他揮揮手,胳膊下夾著個長盒子,大步離開。
蘇黛在屋裡,等江塵月進來,挑眉問他:“在門口跟陳隊長說什麼呢?”
江塵月眉心微攏,搖了搖頭。
“沒什麼,讓他路上注意安全。”
“哦?這真不像你會說出來的話。”蘇黛調侃了句,伸出手,江塵月把已經削去刺的花放進蘇黛手裡,眼底暗流湧動,面上卻一派溫馴乖巧。
蘇黛聞了聞花,站起來把花插進一隻古董花瓶裡。
“你是不是也看出他命格不同了?”
江塵月面上沒有意外,“什麼都瞞不過師父。”
蘇黛笑睨他一眼,“少給我扣高帽子。”
江塵月:“他的命格一直在變。”
“七年前見他的第一面,我就看出他命中有個死劫,若能渡過,此後人生順遂,若度不過……”
未盡的話,誰都能聽懂。
馮子軒:“如果這次陳隊長回去的路上出事了怎麼辦?那畫……大師您為什麼還要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