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很快就被端上來,這個時間點,好吃的都賣光了,陸意屏只點了兩杯檸檬茶和兩碗米粉,“先吃,不夠再加。”
陸意屏折騰了一整天,餓慘了,沒再搭理對方,用幹淨的筷子把湯粉表面上的蒜頭油攪散,埋頭猛吃。
呼啦啦把粉嗦了一半,他終於緩過勁兒來,一抬頭,發現沈君堯正支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吃啊,看我能飽啊?”陸意屏把一次性筷子丟到沈君堯面前。
沈君堯這才收起那道膩死人的目光,嘴上還不忘撩撥一下:“能啊,漲漲的。”
這油門踩得猝不及防,差點把陸意屏甩飛出去!
沈君堯的嗓音和這傍晚的氣壓一樣,低沉又潮濕。
“趕緊給老子吃飯!就你屁話多!”陸意屏惱羞成怒。
話音剛落,他又不經意間瞥見對方在掰筷子,胸肌隨著動作輕微地抖動,老臉頓時又是一紅。
陸意屏不是真的清心寡慾,平時小片兒、小漫畫也沒少看,但他總覺得做那件事兒得是兩情相悅、愛到極致的情份下才能做,換言之就是——要求很高!
可這開關一旦開啟,便難以控制。
連對方咀嚼的細微聲音鑽進耳朵裡都變得異常酥麻,讓人難以忍受。
濕漉漉的熱氣、欲言又止的眼神,還有那吱吱的蟲鳴聲交織成一張網,將兩人緊緊困在裡頭。
陸意屏只好沒話找話:“味道怎麼樣?”
在沈君堯又露出標準的八顆牙笑容時,陸意屏趕緊攔住他:“認真說!”
“我很喜歡這道米粉。”沈君堯點點頭,真就一臉認真地評價起來,“有股梅子的味道,美味至極。老公……”
“可以了可以了!趕緊吃吧!”陸意屏趕忙攔住他,想了想又說,“還有不少好吃的,什麼濕炒粉啊,糟粕醋啊,還有清補涼,以後有機會帶你嘗嘗。”
一般“有機會”就是沒機會,只是一種委婉的拒絕。
但沈君堯當真了,目不轉睛地看著陸意屏,心滿意足地飆臺詞,:“謝謝老公,你的每一次邀約我都會全力以赴!”
“……”
艹!
陸意屏被肉麻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陣風從竹牆外悄然吹入,沈君堯輕輕撐著腦袋,閉上眼睛,一臉陶醉地品嘗著口中的食物。
茶館內昏黃的燈光將他的五官勾勒得更加立體,臉頰光亮,一道潑墨筆觸從領口延伸,沿著脖頸蜿蜒至耳後,像一盞帶水墨畫的白瓷。
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