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妹妹兒時的哭聲卻依然在耳邊回蕩。
“啊!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媽媽去哪兒了!”
“媽媽我害怕!”
“我害怕!”
“哭什麼哭!就知道哭!回家!看我不打你!”小男孩媽媽的呵斥聲把陸意屏從記憶中拉了回來。
“剛剛那護士說喊王醫生——”沈君堯往四周瞧了瞧,最後目光落在那棟宿舍樓上,“是朝這棟樓喊嗎?”
陸意屏點了點頭:“喊吧。”
“王醫生!”沈君堯立即吼了一嗓子,中氣十足,把陸意屏震得一激靈。
“等一下!”樓裡立刻有人回應了一句。
不多時,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跑了下來,褲腰帶上掛著一串鑰匙。
陸意屏沒見過他,估計是新來的。
“怎麼啦?”王醫生嘴裡還嚼著東西,一路小跑過來。
“他被狗咬了,我被不幹淨的空針筒紮了兩下。”陸意屏說。
小地方雖然人少,但傷患五花八門,王醫生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他瞥了一眼兩人,由於光線不足,看得不太清楚:“有發熱的感覺嗎?”
“沒有。”陸意屏跟著他走進了會診室。
會診室裡光線昏暗,斑駁的牆面掛著一本快撕到頭的黃歷,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消毒水味。
陸意屏看著桌子上老舊的聽診器,心想,不知道是不是他爸爸以前用的那個。
“被狗咬的先來吧,躺這來。”王醫生指了指門診床,手裡拿著雙氧水和碘酒。
陸意屏輕輕推了下沈君堯:“去。”
沈君堯走向門診床,手還緊緊地抓著陸意屏未受傷的那隻大臂,陸意屏只好跟著他走到床邊,在他的肩頭上拍了拍。
“腿放上來。”王醫生說,“沒超過24小時吧?”
“沒有,大概一個多小時前咬的。”陸意屏幫沈君堯回答。
“野狗還是家裡養的?”醫生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