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黑煙中，隱約可見一道身影穿梭其中。
李望拿濕帕子捂住口鼻，眯縫著眼睛躬身前行，兩隻手在空中亂摸。
半個小時前，他折身往回走，走了好一段路才終於找到訊號，給警察打過電話，才重新回到研究所。
他在路上撿了不少枯枝落葉背在身後，從研究所的後方的一棵樹爬進通風管道，順利進入了研究所。
裡面實驗室眾多，他本想挨個找，卻發現都有密碼，正犯愁的時候，突然看見來福出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個男人。
他不認為這些人會直接放了來福，於是按原計劃在通風管道裡點燃幾堆打濕了的枯枝，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憑著剛才的記憶，李望終於摸到了一團熟悉的毛發，“來福？”
他輕喊了一聲，扶起土松犬的腦袋。
來福身體還在抽搐，抬眼看見李望的臉，先愣了下，接著便搖起尾巴。
察覺它要叫，李望噓了一聲，低聲道：“先別叫，一會出去再叫。”
來福乖巧點頭，尾巴搖得更歡快。
李望抱起它走到門口，薄薄的一層玻璃門卻怎麼也弄不開，似乎只有密碼才能開啟。
來福身體一直在抽搐，嘴唇不自覺張開，吐出半截舌頭，口水不停溢位，瞳孔也有些渙散，卻還強撐著眼皮看他。
“我先幫你把這東西弄下來。”李望半跪在地上，拿出刀子割它脖子上的項圈。
握著刀柄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刀刃反複磨擦項圈邊緣，卻連一點口子都沒割出來，這東西竟比牛筋還結實。
“怎麼會？怎麼會割不斷……”李望緊緊盯著項圈，眼神越來越慌亂，手臂用力過度到發抖。
來福費力抬起一隻前肢搭在他手臂上，低頭舔舐他手背。
沒事的，沒事的李望，狗是很能忍痛的，這點小痛它還受得住。
兩人都過於專注，沒注意周圍的濃煙正在迅速消散。
很快，大廳就恢複了清明。
餘光看見有人靠近，李望猛地抬起頭，目光戒備地看向大廳中央的幾人。
不久前才見過的方雅前面有個穿著白大褂笑容溫和的男人，兩人身後還有八個並排而立、統一制服、身形高大的平頭男人，看樣子像是安保。
“你是誰？小家夥的主人？”岑鋒半眯著眼看他。
方雅皺眉道：“鋒哥，就是他把刺蝟交給我的。”
岑鋒饒有興致地勾起嘴角，“有點小聰明，可惜太自負了，你覺得這點小把戲就能從我這偷走東西？”
李望憤恨地看著他，“我已經報警了，你最好放了我們，否則出事了警察肯定會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