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這官兒要是做的好,那就算是他的本職,可若是不好,聖上話裡話外的意思便是會將那人毫不顧慮的配北疆去。
這番要是還看不清天子究竟是過於信任蘇逸的才能,還是大庭廣眾之下給裕王的下馬威。
那這官場待著,也無甚意思。
蘇逸卻接受的極其利索,磕頭謝恩:“學生雖一介書生,但定以性命為誓,保南澤百姓安康。”
一聲嗤笑響起,久久地回蕩,卻無一人敢再抬頭。
還在笑著的那人又看向謝明眴。
“裕王可有異議?”
本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誰承想謝明安又提到謝明眴。
“既然探花郎都同意了,本王自然沒有異議。”謝明眴莞爾一笑。他垂眸,盯著仍跪在地上的人,心中密密麻麻的一陣痠痛,後知後覺又湧上一股怨恨。
他是恨謝明安的。
從他裝模做樣的愛子愛民,假模假樣的和他扮演兄弟情深,又到他的獨斷專橫,傲慢自大,一直到當下他對蘇逸的排斥羞辱。
他切切實實的將那股刀割的痛感吞下去,眼中隱隱約約已有殺意。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便繼續吧。”謝明安揮了揮衣袖。
鄒澤霖聞言,正了正神色,繼續按榜念:“第二甲第一名.......”
只是後來的名字,卻是再無人記著。
這場大典結束的方式如同就好似蘇逸丟掉對生的希望一般,並非是剎那間的掙紮,而是苦不堪言的拖拽過後,萬般難言寂靜中唯一的星突然滅掉,宇宙鬱郁而終,落下盛大的帷幕,這場荒唐的鬧劇即將終結。
【——除了死亡】
系統再度發言。
蘇逸竟然破天荒地回應:“是。除了死亡。”
【這對你來說算是一種解放,對吧?】
“不止。”蘇逸說:“也讓我認清楚一件事情。”
【什麼?】
“太自信的話,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系統被這無厘頭的一句話整懵掉:【你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系統無由來覺得一陣不安。
這種情緒本不該和他這種非人的物種有相關的聯系,他卻忘了意識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