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準了,但是下個週末再寄。”亂步有點蔫巴巴。
天海瞭然,“亂步大人最近吃甜食過量了吧,記得週末和福澤先生一起去看牙醫。”
“你好囉嗦,你是國木田嗎?”
“我不是,但是我可以給福澤先生介紹優質米花牙醫。”
亂步惱羞成怒,“虹君你學壞了,你休想聽到亂步大人告訴你剛剛你路過的小巷子裡放著一個炸彈了!”
就算他不說,天海也聽到了。
剛剛從那個巷口疾馳而過的時候,空氣中傳來的不僅有風聲,還有非常微小的一點點“嘀嗒”聲。
米花市會有人把鬧鐘扔進這種偏僻的地方玩兒惡作劇嗎?
“亂步大人請稍等我一下,”天海側著頭,用肩膀夾住手裡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亂步嘟囔了兩句米花市也不怎麼樣嘛,就開啟擴音,把手機放到了桌面等天海過會兒再恢複通訊。
明明是大白天,眼前的巷子卻因為兩側高大的建築物顯得十分陰森,這裡不經常有人來,因此落滿了不少垃圾和野鳥的屍體。
天海努力讓自己不要踩到麻雀死後那堆已經脹氣的內髒,因為觸感黏膩膩的,很惡心,不能吃也不好吃。
越往裡走,嘀嗒作響的聲音越清晰。
但是似乎因為地面上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落葉和垃圾,一點之前的腳印也看不出來。
只有炸彈,沒有兇手的線索嗎?
不一定,天海從兜裡掏出一雙一次性筷子,蹲下身,認認真真地翻開了眼前的落葉堆。
在已經脆弱到即將破碎的落葉下方,掩蓋著半截被卷的歪歪扭的煙草,沒有濾煙嘴,只能從一頭熄滅的灰燼看出來這種煙到底應該從哪裡上手。
“亂步大人,蘇聯曾經流行過的那種沒有濾嘴的非工業卷煙,我記得是叫馬合煙或者莫合煙沒錯吧。”
“沒錯,雖然1925年濾煙嘴已經被發明出來了,但是醋纖濾嘴出現的晚得多……至少憑借那裡的輕工業水平,領些煙草自己回家手卷煙要流行的多。”
“感覺會遇見一個漂洋過海遠道而來的炸彈型別呢,好期待!”
天海握拳。
“不要把炸彈這種東西形容的跟觀光客一樣!”
根本沒見過的炸彈有什麼好值得你期待的啊,就是因為心髒強大這一點,亂步才會擔心天海一個人去米花真的能行嗎。
炸彈的本體倒沒有被掩蓋起來,而是高高放在一截斷牆上,簡直像是一種無聲的挑釁——看吧,都這麼明顯了,米花市的廢物警察們還找不到嗎?
天海簡直能感覺出來兇手那種謹慎卻帶著輕蔑的態度。
“可是就算我不路過這裡,也會有不少偵探先生發現這枚炸彈的,米花市可是一座非常頑強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