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小白鼠是實驗室的高頻耗材，當著眾人的面，折磨一隻快要步入死亡的老鼠還是太過殘忍。
“不不不！”
boss的臉上泛著一種詭異的光彩，“您真是一位心急的客人，不必多慮，這份藥劑對它來說可是好東西。”
他話音未落，剛剛還痛苦嚎叫的老鼠已經恢複了平靜，只是它的身體在迅速變化，滿是褶子的面板慢慢恢複了光滑，毛色也重新回歸了初生的雪白。它的心跳更加有力，從原本倒在地上的姿勢站了起來，興奮得蹦蹦跳跳。
沒錯，研究員注射的並不是什麼毒藥，而是根據aptx4869研製出來的升級版濃縮液，同樣擁有返老還童的功效，並且藥效更劇烈，更徹底，同樣也更具有危險性——但是在它神奇的功效面前，誰會拒絕那一點危險？
“請看，這是當世的奇跡，這項研究絕對是21世紀最偉大也最值得您投入金錢的東西。”
“永葆青春、不斷攫取財富和權力、擁有返老還童的人會成為這個世界永恆的掌控者。”
怎麼會有人能拒絕長生不老的誘惑！
boss的語氣激動，演講鏗鏘有力，十分具有煽動性，倘若今天坐在這裡的並不是沢田綱吉，而是隨便一個普通的義大利富翁，恐怕真的會迅速敲定交易。
綱吉不僅沒有像boss預想中的一樣，露出被吸引的痴迷表情，更不肯談論自己的價碼，只是一味地踩他的痛腳。
“沒想到您竟然如此熱衷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綱吉故意裝出一副挑剔的樣子，“生命科學不過是一場天大的騙局，二十一世紀是電子紀元的時代才對！您應該把金錢用在更高效的專案，比如投資網際網路和神經網路技術。”
他反客為主，試圖勸說boss放棄追尋永生的可笑計劃，轉而研究如何把人的腦電波傳導成電子備份。
烏丸蓮耶確實沒接觸太多網際網路相關的新興科技産業，他還是個從上世紀活到現在的老頭子，只想著如何滿足自己追求永生的骯髒慾望，反倒一葉障目。
順著沢田綱吉的話想一想，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帶領組織的發展過程中確實錯過了更多賺錢的機會。要是當時能夠目光精準，贊助幾個電腦天才，說不定他們現在就不會面臨經濟下行帶來的財政危機……
不對，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
他今天的目的是從沢田綱吉在口袋裡掏錢，而不是被他帶去琢磨什麼電子飛升！
都怪沢田綱吉這個家夥太會蠱惑人心了！烏丸蓮耶深吸一口氣，把腦海中的雜念都排除出去。望著沢田綱吉無辜的表情，他半是邀請半是威脅，“您已經被請過來看了這場表演，總不能連門票都不付吧？”
黑洞洞的槍口死死瞄準綱吉的腦門，硝煙與火藥的氣味繚繞鼻尖，想要從這間房子裡逃跑，無疑是痴人說夢。
boss盯著他，今天無論怎麼說都要從沢田綱吉這裡掏出點承諾或者金錢來！
“您手下的研究員確實很會變魔術……”綱吉依舊把返老還童的藥劑定義為假貨，畢竟，“如果你們手上真的掌握了長生不老的技術，怎麼還需要我追加投資呢？”
肯定是研究進行不下去了，或者資金鏈斷裂無力維持燒錢的科研，組織才轉而尋找新的贊助者。
連錢都不夠，我很難相信你們是真的研究出了什麼東西啊！
“要是這款藥劑真有您說的那麼好”，綱吉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輸出，對烏丸蓮耶意有所指，“您早就該服用藥劑，改變現在這樣一副衰老的軀殼，用正值壯年的形象見我了。”
是的，坐在他對面的烏丸蓮耶並沒能重返青春，對方甚至沒辦法脫離醫療器械獨立坐在沙發上，必須靠一副機械裝置才能維持脊柱的穩定。
連boss本人都未曾服用的藥劑，就這樣大大咧咧端上來做推銷，豈不就和給患者做近視手術的主刀醫生，還戴著一副厚厚的框架眼鏡一樣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