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天海不以為意,“沒關系,這些飯也不是特意給你打的。”
“就像安室先生對我的好只是善良到對需要幫助的人伸出援手一樣,我也只是幫可能需要的人打飯。”
“建設美好米花,日行一善,從我做起。”
安室透眼睜睜看他拿起餐盤,把一筷未動的飯菜倒進食品保鮮袋裡,送給了醫院外的流浪漢,感覺自己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下好了,他拒絕天海時找的藉口被悉數加還給自己,偏偏他還不能反駁什麼,畢竟現在發生的一切看上去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天海也是來住院檢查的,只是恰好跟他分到了一個病房;天海不是想幫他打飯,只是借用他的餐盤當容器,把飯贈送給流浪漢……
真相明明不是這樣的,望著門外天海的身影,安室透眉宇間浮現一絲陰霾。
就算這樣的想法有些卑劣,他也不能欺騙自己——看到天海仍然喜歡著他,他的心髒其實跳得飛快,抑制不住的喜歡差點從肺裡咳出來,用血液和花瓣將愛意掩埋。
可這一切是他親手釀成的,他沒資格埋怨天海。
安室透嚥下喉頭濃濃的悔意,只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坐到一邊,給自己重新點了餐。
門外的流浪漢對天海千恩萬謝,天海想了想,又給對方買了一瓶水和幾塊麵包。
他不想讓流浪漢成為自己鬥氣的工具,既然要幫助對方,就要幫的徹底一點,“需要我幫您推薦工作嗎?我這邊有不限學歷和經歷,包三餐提供住宿的那種崗位,就是工資不高。”
流浪漢接過他新買的水和食物,沒有直接吃,反而從亂蓬蓬的頭發底下露出一張還算幹淨的臉,“天海小哥,上一次你幫我的時候就問過這個問題啦。”
流浪漢熟練拒絕。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他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能坐在公園曬太陽?
“是你啊!”天海想起來自己在米花各個地方遇見過對方好多次。他們倆每一次的談話都從給流浪漢提供工作聊到他下次一定考慮打工……
算了,這大概就是對方的生活態度吧。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看你,每次都給我買這麼多東西幹什麼?”流浪漢嘴上推辭了一下,手裡的動作毫不猶豫撕開小麵包的包裝袋。
“咱們今天遇上也是緣分,我要跟你說件事。”
流浪漢用餘光看了看周圍沒有人,然後壓低聲音,湊近天海耳邊說:“天海小哥,這棟醫院周圍最近有不少人正盯著你家那位的動向,都是些米花流浪團體沒見過的生面孔,我打量著他們恐怕是……”
最後的關鍵詞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
“無論是你還是你物件,都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