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上司。”
織田作這樣答道,與此同時,他又不知從哪裡找來了膠帶,把罪犯捆得更牢了一些。
“你難道不想從我這裡知道阻止爆炸的金鑰嗎?”
罪犯萬萬沒想到自己最大的籌碼居然被人如此輕視,不禁有些惱羞成怒,“成年人也許受點傷能活下來,但是這裡還有一大堆小孩子,你絲毫不擔心嗎?”
“不,我確實很擔心。”
織田作頓了一下,“但是我放跑你,你也並不一定會給我正確的金鑰。”
和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博弈關鍵在於,到底誰手握著更重要的籌碼,誰將發起拷問——要懲治兇手,還是要保護民眾?
許多反派角色十分喜歡為正義使者設定這樣的道德難題,你只是人,不是神,只能從天平選擇一方,就勢必會犧牲掉另一方的利益。
不過嘛……
看見織田作從員工休息室翻出五金工具包扣在腰上,罪犯腦筋一轉,終於意識到自己為什麼無法贏得織田作的在意了:
“你居然打算自己拆彈!”
他真的很驚詫,但更多的是嘲笑,“我設下的炸彈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不可能有人解開它!”
“哦。”
織田作有點想找塊抹布堵上他的嘴。
“哦”是個什麼反應啊!
罪犯簡直氣炸了,幾乎是咬著牙陰測測威脅他,“你別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小心到時候手一滑,整個海洋館的人和你一起炸死!”
織田作依舊沒有露出他想要的反應。
見織田作真的鐵了心要下去拆彈,事到臨頭,害怕的反而是罪犯本人,“你就放了我,讓我把金鑰告訴你吧。我是真的不想待在這裡等你拆彈失敗,更不想給這些魚陪葬!”
他的底線一降再降,“我連鑽石都不要,我就要你鬆手留我一命,你自己的命也是命吧!”
任他想破頭也想不通,為什麼有人敢頭鐵拆彈,對方看起來又不是條子,甚至還不肯接受他的條件。
他低估了橫濱人的能力。
哪怕現在是天海在這裡,都不會受他的威脅放人。
不過是區區炸彈,只要拆掉就完事了,最差也不過一個死字。可把這種人的求饒和威脅放在心上,那是真的丟臉!
我們老橫濱人絕不幹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
當然織田作並不是有什麼城市榮譽感,他只是單純相信自己足以應付炸彈帶來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