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美痛心疾首,“天海哥哥,你收走我們零食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不僅嚇唬我們會變胖,還說吃零食容易蛀牙,到時候我們所有牙都得拔掉。”
天海底氣不足,“小孩子吃零食太早了,大人吃零食剛剛好!再說我每天都有好好刷牙嘛。”
“我抗議,天海哥哥對大人和小孩子實行雙重標準!明明都是大人了,天海哥才是最應該以身作則的家夥。”
少年偵探團根本沒被他忽悠住,小偵探們不僅能看穿案件真相,也有著一雙識別騙局的眼睛。
你們怎麼越來越敏銳了?天海心虛地立起手中的選單,藏起自己,聲音也不自覺小了起來。
他嘟嘟囔囔道:“大家那麼熱情,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他們嘛。”
聽完他們的對話,安室透皺了下眉頭,他不在的時候,天海果然讓人放不下心……
而且他也很好奇,能讓少年偵探團都明顯察覺出問題,到底有多少人在送餐的路上偷偷投餵天海?
安室透遲早會意識到,在米花,可不止只有他一個人覬覦著小金毛。
無論是戴罪立功出獄的老父親卡赫基,街上的有過命交情鄰居們,還是每一位外賣客人,被吸引而來的外地遊客,都願意隨身帶點小零食,隨時隨地投餵偶遇的可愛金毛。
“鄰居奶奶上次特意給我烤了蔓越莓黃油小餅幹;山實大叔最近愛上了釣魚,也請我去吃鰻魚飯;伊萬先生在腦子裡還不忘託人給我帶俄羅斯風味糖果……”
天海掰著指頭一個一個數過去,發現每一個人的好意他都養不出來拒絕的藉口。
眼看天海數出的人越來越多,安室透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他抓住天海的手微微用力,制止了對方的動作。
“如果虹自己沒辦法拒絕,要不要試試拿我做藉口?”
“遇到按時吃飯之外的投餵,虹想拒絕就說我最近在逼著你減肥。嚇唬他們如果你吃了東西,我會生氣到扣你的工資。”
他的建議聽起來十分可行,安室透絲毫不在意自己會傳出什麼樣的名聲,他甚至樂於聽到自己的名字和天海一起被提起。
這還不夠——他想,僅僅讓自己和天海的名字出現在同一句話裡還不夠,他想要的是一種更親密的關系,親密到旁人只要提起天海,就知道自己無法插足。
“安室透”向來是潛行於黑暗的行者,陽光對他來說太過刺眼,可如果太陽願意毫不吝嗇地朝他投下溫柔的注視,他亦甘之如飴。
天海靈活的指尖不知何時已經鑽進他的指縫,同他十指交握密不可分,緊接著,又像討好一樣撓了撓他的手背。
“我知道,我知道,透君在氣我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天海毫不羞澀地欺身而上,把自己埋進安室透懷裡,發絲像一團輕柔的棉花糖,整個貼在安室透的頸窩,讓他癢得發笑,“我每天夢裡都能見到透君,你也一定超想我,對不對?”
對不對,對不對?
小狗假裝哭哭,實則一滴眼淚也沒有,硬是靠著自己湛藍色眼珠裡寫滿的期待,用拙劣的演技成功撒嬌。
面對這樣的天海,安室透說不出一個“不”字,他同樣想天海想得緊,至少在工作之餘,他的腦海中時不時會閃過天海的眼睛。
倘若戀人的眼睛是第七大洋,他就是遊遍每一處角落的鯨魚,甘願永遠沉溺於藍色的海洋。
手頭上的活一結束,他立馬跟頂頭上司打了申請,當天就交接好工作馬不停蹄離開,絲毫不留戀一點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