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夫太郎刺進白童子脖子的血鐮、墮姬紮進白童子身體的綢帶,都被他主動吸收。
女孩用盡全身的力氣都無法撼動那隻手半分,反而感覺到對方的手融入了自己的頸脖,恐懼地驚叫:“啊!真的撐不住了,奈落大人!”
閃著寒光的蛛絲削斷墮姬的腦袋的同時,也整齊切下白童的腦袋,來自後者身上的吸力因此瞬間消失。
“真是的!為什麼每次都是我被砍頭……”墮姬用綢帶接住自己的腦袋,妓夫太郎托起妹妹的身體,躲到來人身後,小心翼翼把腦袋再幫妹妹接上。
白童子被蛛絲切斷的身體得不到回應,看過去時已經被瘴氣腐蝕成了一灘漆黑的粘液,混進這片土地大概幾十年都要寸草不生了。
他被蛛絲吊起腦袋,歪歪扭扭與本體對視。
一模一樣的長相,黑發與白發,如果說前者是無間地獄裡爬出的惡鬼,那後者就像盛夏飄落的白雪,無人理解也要固執飄揚。
最後結局大概會是孤寂地消弭於天地。
這讓白童子怎麼服氣。
明明是同一枚種子開出的花,也要厚此薄彼嗎?
“這個世界沒有最後一枚四魂之玉碎片。”
預想中的嘲諷沒有到來,那枚缺口的四魂之玉已經落到奈落手裡,原本暗淡的光澤徹底消散,漆黑得彷彿照不進任何一點光。
奈落周身的蛛絲紮進白童子的眉心和瞳孔,最終還是沒能隱藏住怒氣:“我確實想讓他知道心軟的代價,但不記得允許你傷他到這種地步。”
白童子眼睛裡的光和四魂之玉一樣,黯淡下去:“四魂之玉還是選擇了你。”
“不,只是根本不存在其他的選項。”
“因為你的靈魂更完整,如果我……明明留在這個世界才是對的!”白童子好像聽不見奈落所說的,或者說根本不願意思考那種可能,呢喃時嘴角溢位鮮血,瘴氣令他的眼球脫落、面板斑駁。
“你不是看到過他的內心嗎?難道就沒發現環恐懼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巫女。”
奈落淡淡抽出蜘蛛絲,根本不打算將正確的答案說出來,誅心道:“帶著你的遺憾和無知永遠消失吧。”
難以撼動的敵人在奈落手中沒撐過兩招,墮姬在那雙赤紅的眸子看過來時連身後的綢帶都跟著主人一起立正。
“白童子的血鬼術在崩潰,先回地面。”奈落鑽進墮姬裝著日暮環的絹布,抽空給穿破和服的青年換了身衣服,才找了舒適的位置趴好。
“是!”早就在等這句話,墮姬將自己也卷進綢緞,找到了一個狹窄的縫隙鑽出去,半路上沒忍住想到這是那位大人一路從上面挖下來的……
幻想著蜘蛛打洞的墮姬差點忘記綢緞裡裝著的是煞神,來到地面驚覺幾位柱都沒有離開,並在她冒頭的瞬間就招呼上各種呼吸法。
嚇得嗷嗷大叫:“幹嘛呀、幹嘛又砍我的頭!嗚哇——人家現在又不是鬼!”
墮姬在太陽底下追上自己再次被打飛的腦袋,很好地向鬼殺隊展示了自己並不畏懼陽光的證據。
不死川第一次見這個東西,臉色異常難看:“那你是什麼鬼東西,掉了腦袋為什麼還活著?”
“誒?柱們在攻擊什麼?”
一個穿著隱制服的鬼殺隊成員問身邊的同伴,後者也跟著迷茫搖頭:“風柱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不死川亮著綠色光芒的刀刃指向墮姬:“你們才腦袋壞掉了,這麼大一隻鬼看不見嗎?”
兩個隱成員整齊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