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通話到此為止,但鄭安並沒有立馬按停錄音,因為包工頭不爽地哼了一聲,鄭安覺得,包工頭在這個時候應該要像小說裡的人物一樣,自言自語地嘀咕一下。
然而老半天過去,這傢伙p話都沒說一句,光顧著哧溜哧溜地吸麵條去了。
瑪德,吃個死人頭啊,正事也不說啊,鄭安在心裡狂罵道。
就在鄭安打算按停錄音的時候,包工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還是像剛才那樣,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確認老闆沒有走出來,才按下了擴音鍵。
“誒誒,小老闆啊,是不是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
因為包工頭的手機從剛才開始,就是貼著桌面放的,鄭安沒辦法伸頭去偷瞄。
不過,從包工頭的語氣和稱呼來判斷,鄭安認為這應該還是剛才和包工頭通話的那個人,所以他趕緊把手機伸過去一些。
“等鄭安把損失的總金額告訴你之後,你再打電話過來,到時我會安排人去拿現金給你,地點還是老地方,就這樣。”電話那頭還是冷冰冰的語調,說完就再次結束通話了電話。
也許是因為連續兩次都這麼不被尊重,也可能是包工頭這會兒吃飽脾氣上來了,他非常不滿地對著已經結束通話的電話說到:“拽什麼拽啊,真以為自己陷害同行有多高尚,還不是一樣要找我替你幹活,哼!”
聽到他這麼說,鄭安簡直要在心裡拍手叫好喊666了,這傢伙總算醒悟過來,將整個潑油漆事件用一句話概括完畢。
陷害同行,有這四個字就夠了,起碼能夠證明鄭安之前的設想沒有錯,不是自己得罪了什麼人,而是圓夢事務所得利,損害到同期參與委託的夢想店鋪的利益。
受到最直接影響的自然就是安心夢想首都店,秦通作為店主肯定不會無動於衷,這也是鄭安昨晚根據現有資料推斷出來的嫌疑人。
現在有了這段錄音,再加上警.察局給過來的和解書跟報案處理回執,鄭安就有足夠的證據去向夢想行業協會舉報。
沒錯,鄭安就是要去舉報這個王八蛋。
因為在法律上的懲罰已經達到了上限,即使鄭安再追究下去,頂多也只是讓包工頭這個表面的替死鬼再多賠點錢。
幾千塊甚至上萬塊,對於安心夢想首都店而言,完全等於小意思,指不定一單委託就賺回來了。
可是,圓夢事務所受到的名聲損害,哪裡是用錢就能補救得了的。
而且秦通的算盤也打得很不錯,挑這個時間點向圓夢事務所潑油漆,假如鄭安選擇繼續跟進委託,光是聯絡陳丹婷,還有怎麼搶先安排蘇大爺讓跟她們見面都得花上不少時間。
鄭安很難再分心,像現在這樣親自來找嫌疑人證據,很可能到最後只能吃啞巴虧。
尤其是這類潑油漆事件,時間拖得越長,證據就越難找,就比如他早上逮住包工頭的時候,沒法用‘指甲裡有東西’這種話來套路這傢伙。
只不過,誰也沒有想到,鄭安已經和陳丹婷悄悄搭上線,甚至組成了臨時保密聯盟,無論他現在再怎麼浪費時間,都不會影響到委託的最終結果。
而鄭安剛才在包工頭第一次撥出電話的時候,只是掃了一眼號碼,並沒有記住,但這沒關係,他有回憶『藥』水可以倒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