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邁著步子朝外,一路上碰到不少公司同事。他點頭打招呼,直到終於進了電梯。
那抹硬撐的笑容逐漸淡去。
到停車場亮了車燈,手搭在方向盤上。
車內電臺已經自動播放,娛樂新聞正在報道一週後星雲頒獎大會的得獎預測情況。星雲大會三年一度,象徵著圈裡最高熱度和榮譽。
三年前他們5xyz正是男團獎項的唯一得主。
甜美的嗓音打斷思緒:”——其實如果論個人獎項的話,商無瑜依然有很高的呼聲。“
聽到這個名字,虞珩條件反射地握緊了方向盤,因為太過用力,手上堅硬的戒指硌在金屬處,一陣尖銳的疼痛。
更為心煩,索性從小指上擼下來,順手丟在車內儲物格裡。
周遭一片安靜,微弱的訊息提示音倒被無限放大,滴滴答答響個不停。
”咚咚“兩聲。
從車窗玻璃處傳來敲擊,虞珩抬眼,他只愣了幾秒鐘,原本微微皺起的眉頭就緊鎖在了一起。
隔著防窺車窗膜,內部能非常清晰地看見外面的人。
一身黑色休閑裝,鼻樑上萬年不變地架著副墨鏡,和很欠揍的冷淡表情很搭,自帶渾然天成的裝逼氛圍。
還伸手朝外指了下,那兒停了輛車等著,似乎是要他這個車位。
該怎麼形容這一刻的心情。
就像是週一早上開車去上班,被一輛時速20的三輪車堵了一路,眼看還差三十秒遲到,卻在進大門的時候被打電話不看路的腦殘潑了一身咖啡,對方一邊趕在最後一秒從容打上卡,一邊不鹹不淡地來了句你沒事吧。
仔細一看就是三輪車司機。
就像大夏天排了兩小時隊買支冰淇淋,一口沒吃就被呼嘯而過的灑水車澆了,黏糊糊地粘了一身,開灑水車的把車倒回來朝他道歉,但是忘記關灑水閥門。
擦了把臉一看,還是上次那三輪車司機。
就像虞珩此時此刻在地下車庫遇到最討厭的死對頭商無瑜。
想把那副端著的神情碾碎。
他瞥了眼後視鏡,鏡子裡面的人頭發散亂在額前,神色挺憔悴,又看了眼人模人樣悠閑抱臂的商無瑜,勾了下嘴角,按開電子手剎。
“那輛車應該本來就是要走的。車燈亮老半天了。”
一輛六座商務車正停在地下停車場路口,開車的那位密切觀察著前面的情況。
“再朝前看看唄,幹什麼非瞅著那一個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