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寶珠豁然開朗,難怪覺得薛望這個名字耳熟,以前去王家參宴的時候曾聽說過。
她鬆了口氣,還好今日耐住性子,沒跟薛芙翻臉,否則引起周富陽的懷疑知會薛望,那可大事不妙了。
薛芙身為縣令夫人,毫不收斂地到商戶家斂財,周富陽可否知曉?他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她對王家的人從無好感,連帶對薛望周富陽這對翁婿起疑心。
“青女,你去查查周富陽,本郡主要知曉他可否擔得起揚州縣令的責任。”
“包在奴家身上!”青女興致滿滿。
她最愛搞那些不靠譜的官員,否則她與哥哥怎麼流浪街頭,被迫做殺手為生?
從前沒有底氣與他們鬥,現在有福康郡主撐腰…
哥哥,我們這步棋走對了!
——
天黑。
衛七爺清塵脫俗,仿若遺世獨立的仙人,端坐在上方閉目養神。
安逸胳膊懟了懟謝長恭,湊近他小聲嘀咕:“謝兄弟,你這老丈人不簡單啊…”仙氣飄飄的,好像一個不留神就能飛到天上去。
謝長恭抽了抽嘴角,乾笑:“呵呵,是啊。”
“岳父大人,長恭接您進城。”
“你走吧,我不會跟你離開的。”衛七爺不給面子,連眼鏡都未睜。
安逸有些尷尬,他該等在外面的。
“小九在揚州,她想見您。”謝長恭不繞彎子。
他的耐心向來不多,唯獨在裴寶珠面前多了幾分。
衛七爺睜開眼,清明黑澈的眸子閃過一絲柔情,“告訴她我無事,暫時不方便與她見面。”
謝長恭看了安逸一眼,安逸拱了拱手,圓滾滾的身子飛快退出,給兩人騰地方說話。
“七爺,您是小九的父親,我敬您一分,但也請您多為小九考慮考慮,她是您的女兒,當初她驟然失母,您一走了之,可有想到她當時但是心情?”
謝長恭斂去溫和,鋒芒畢露。
望著面前質問自己的女婿,衛七爺沒有惱怒,反而笑了:“小九嫁給你我放心了。”
“哎,當初便與公主說你才是最適合小九的人,可惜造化弄人…”他搖了搖頭:“我拗不過她們母女,衛五落得那般下場,兜兜轉轉你們走到一起,早知…我再堅持堅持。”
謝長恭呼吸一窒:“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主身體不好已有徵兆,她希望在離開前看小九出嫁,但你也清楚,小九不能嫁給世家,我們又不忍她低嫁受委屈,所以決定在你跟衛五里讓小九選一個。”
謝長恭手驟然收緊,“她選擇衛五是因為…”他聲音顫抖,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