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候蹙眉。
那人見淮安候不悅,連忙道:“郡主留在正院吃飯,小的問過廚房的人,只准備了兩套餐具。”
侯爺近來嚴查書房和他院子裡的人,不少從前有頭有臉的人都叫侯爺趕出府了,有的甚至一大家子都被髮賣了!
他這才有機會到侯爺身邊伺候,但俗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跟在主子身邊有臉面,但出了事第一個吃掛落的也是他,他剛到侯爺身邊需得小心翼翼。
他能從眾多人選中脫穎而出,侯爺的心理摸的還算透徹,知曉侯爺想要聽什麼,所以在正院沒得到有用的訊息後,他問了廚房的人。
淮安候皺著的眉舒展開,心情好了不少。
一直到傍晚,他的人再次傳話,謝子禧走路的姿勢奇怪,疑似罰跪,淮安候愣了下,隨後摸著鬍子哈哈大笑:“這法子不錯。”
既能削弱謝子禧威信,又不傷他根本。
他若因因此認清自己身份,一心輔佐鶴兒,看在他是恭兒血脈的份上,他並非容不下他非要置他於死地。
另一邊,裴寶珠揉著痠痛的肩回小院。
坐上一天比讓她出門更累,渾身痠痛得緊。
謝長恭替她按摩肩膀,半眯著眼道:“那死丫頭慣會給人添麻煩。”
“永懌毀了她親事,她沒因此記恨上我已屬難得。”
“她敢!”謝長恭橫眉豎眼:“我謝家還能虧了她不成?區區齊王府膽敢逼婚侯府嫡女?”
裴寶珠失笑:“你現在倒有幾分兄長模樣。”換作之前他定不理會。
他傲嬌地哼了一聲:“她冠著我謝家的姓便不能讓人欺負她,否則謝家臉面往哪放?”
“行行行,你謝家最護短。”
“我也護短,不過我只護你一人。”
裴寶珠眉心動了動:“哦?如果我和表哥產生爭執,你站在誰那頭?”
“…”謝長恭笑容淡了,盯著她不語。
裴寶珠砸了下他胸口,翻了個白眼道:“就說男人的話信不得。”她起身到內室沐浴,生氣倒是沒有,心裡卻也有幾分不舒服。
繼續和他面對面說不得壓不住情緒給他甩臉子,為了這麼件小事不值。
謝長恭望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她生氣?該生氣的明明是自己好吧?
表哥對他而言是親人、是君主。
而她…是他的命。
她竟然問出那種問題?實在傷他的心!
他長吁一口氣,回想她緊繃的小臉,那一絲火氣變成無奈,或許是他沒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所以才這般沒底。
裴寶珠洗完澡,就見謝長恭一動不動的坐在剛才的地方,像個雕塑,她問道:“你在這當門神?”
謝長恭回神,徑直進入內室一頓翻找,裴寶珠跟在他身後進屋,環胸靠在柱子上,好奇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