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婧娘也無妨......”
紫衣男子打了個酒嗝,臉上笑意大盛,邊笑還邊用猥瑣的目光打量起黎靖北,翹起的嘴角直咧到耳後根。
“本公子男女不忌,今夜......嗝......就由你來伺候我好了。”
說罷再次撫上黎靖北的手,湊近細嗅其芬芳,忽覺蘭香撲鼻,不由滿面陶醉。
遙想當年,福安郡王於燕春樓設宴,廣邀天下紈絝齊聚一堂。一時間,賓朋滿座,車馬盈門。
酉時,郡王攜愛妾婧娘落座,觥籌交錯時,席間那驚魂一瞥,卻叫他終生難忘,從此世間再無女子得了入他的眼。
至於眼前這個嘛,雖為男子,倒可暫代一二,以解他相思之苦......
美人兒的手背細膩白皙,指腹長了些薄繭,想來是長期撫琴所致。
他的婧娘……還真是多才多藝呢!
指腹往下,是修長的指節,再往下,則到了虎口處。
虎口……誒?
她虎口處怎麼也長了繭??
那是常年手握兵刃的武將才會長繭的地方,婧娘她……
紫衣男子越想越懵,腳下一個踉蹌,不妨撞進了一雙鋒銳蝕骨的寒眸中。
寒眸的主人早已忍無可忍,玉面上暴戾驟起,嫌惡地拂開他的手,就著他的身子往前一摜,冷著一張臉厲呵道——
“滾!”
黎靖北摔人的力道很大,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暴怒時的下手更是顧不上輕重。
巨大的沖擊之下,紫衣男子只覺自己右半邊的胳膊都要被卸掉了,撕裂般的疼痛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一時間,酒也醒了一半,不由眯瞪著眼,望著眼前的美人兒怒火中燒——
“你......你放肆!”
他踉蹌著走上前,指著黎靖北的鼻子色厲內荏道:“本公子乃京兆尹之子。你這賤婦女,今日不將小爺我伺候好了,明日我便讓我爹抄了你的家!”
黎靖北的臉色越來越黑,看向紫衣男子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唐瓔朝他搖搖頭,示意他莫在此地動手。
黎靖北深吸一口氣,抬起手刀欲將男子一掌劈暈,不料這家夥竟又貼了上來。
似是被酒液模糊了神志,男子早已忘了先前的疼痛。
眼前的面孔著實美豔,一如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令他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婧娘……婧……嗝……”
他卯足了勁兒想要靠近,奈何心上人始終陰沉著一張臉,不為所動。
情急之下,渾話脫口而出。
“——我知你喜好讀書,去了燕春樓也老捧著個破書在那兒看。你讀書不就是想做官兒嘛,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