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棋人索性將心一橫,挾起一枚黑子猛然放下。
棋子落下的一瞬間,局勢立馬出現了逆轉。
棋盤似是有些承受不住他的怒意,盤面微顫了一下,黑白兩子盡數散落於地,直將他人棋合一的世界傾覆崩塌。
恍惚間,執棋者彷彿置身於一片壯闊的山水之間。
碧影橫斜,煙波浩渺。
暮時,山谷間突然起了重霧。他泛起一葉扁舟,繞過淙淙流水,逆流而上,撥開霧靄,來到峽谷間觀賞瀑布。
頃刻間,飛瀑傾斜而下,嘩嘩流水不慎澆到了他隨身攜帶的棋盤上,亦沾濕了他的衣襟。
執棋人卻並未著惱,反而靜坐下來欣賞起山間奇景,胸臆間一片酣暢。
紅燭燃盡的霎那,執棋人與棋盤齊齊到達巔峰,共赴雙贏。
層層快意的侵蝕下,唐瓔眼角有熱淚湧出。手指緊攥著錦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腰肢似要散架,圓潤的玉趾羞怯地蜷縮著,腳背繃到了極致,渾身是難以言喻的舒暢。
鹿眸瀲灩,如上好的琉璃片,玲瓏的朱唇卻紅腫不已。
閉上眼睛,思及那執棋人方才的舉動,不免一陣羞赧,面頰飛紅,心中亦泛起悔恨——
她再也不要當那棋盤了......
近拂曉時,細雪落下,窗外寒氣越來越重。
唐瓔披上棉袍,拉過錦被,將自己裹了個嚴實,抬眸望向榻側的男子——
“陛下怎會......如此精通......”
倘若她沒記錯,黎靖北自為儲起就很少往後宮跑,除去上朝,大多數時候都將自己浸在書房內處理公文,一坐就是一宿。
偶有幾夜會偷摸著跑去找她,卻什麼也不做,不但沒將她驚醒,更是連帳簾都未曾拉開,只側身躺在腳踏上聆聽她的呼吸。興起時,還會去孫寄琴宮中小坐片刻。
孫寄琴既已心有所屬,自是不會與他行魚水之歡,那他這一身厲害功夫從何而來?
況且……
唐瓔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她的印象中,黎靖北登基後似乎並未觸碰過女人,至少在她於照磨所任職的那一年,從未見他臨幸過誰。
如此說來,除去二人成婚後不算成功的那一次,黎靖北至今都還是個雛兒。
此番……定是憋了許久……
女子的聲線嫋嫋纏綿,媚眼如絲,伴隨著雲雨後的嬌嗔綿軟,聽得人渾身緊繃,慾念再起,忍不住想要再來一發。
粉融香汗流山枕,眼波橫斜豔檀郎。
被濃厚的情|欲支配著,黎靖北渾身赤紅,仰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阿瓔問他“為何如此精通”,豈非變相地誇他功夫好?
思及此,深邃的褐眸中不禁染上悠揚的笑,唇角微微上移,似奸詐的邪狐。
他張口欲答,卻因心癢難耐,慾念未消,低醇的嗓音變得嘶啞難耐,無端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