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靴的主人紅著一張小臉,視線默然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還有誰?”
“我!”
“我!”
“我!”
隨著第一個人的落敗,更多的人來了興趣。眾人摩拳擦掌,俱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皆將興奮的目光投向武臺中央的女子。
他們是刀口舔血的盜匪,慕強是他們的天性,唯有將人打服了,才能真正教他們臣服。
郭傑亦是如此。
比武臺上仍在激鬥著,唐瓔似是想起了什麼,自袖中抽出一封信給他——
“這是陛下託我帶給參軍的密旨。”
在郭傑的世界裡,從來就沒有什麼“領旨謝恩”的意識。聽說是天子的親函,也只是三兩下撕開信封,胡亂掃了幾眼。
他認識的漢字並不多,讀信也快。然而只是幾息的功夫,突然瞳孔張大,唇角微顫,似是難以置信般又讀了一遍,而後又是一遍。如此反複,一封寥寥數語的密函竟叫他讀了近乎一盞茶的功夫。
最後,似是終於確認了信的內容,他猛然跪地,對著周惠就是一拜——
“臣郭傑,願為周總兵,為朝廷效犬馬之勞!!”
圍觀的盜匪們瞪直了眼,眸中皆閃過荒謬之色,面面相覷之下,卻又很快清醒過來。
舊主已然臣服,新的那個又打不過,他們似乎除了服從安排之外沒有別的退路了。
隨後,人群的一側不知是誰起了頭——
“周總兵威武!朝廷威武!”
另一側也立時有人跟道——
“周總兵威武!朝廷威武!”
……
在一片片排山倒海的呼喝聲中,唐瓔突然就想起了那妖孽之人的耳語——
“郭傑會聽話的。”
所以說……
黎靖北究竟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