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這雙玉白的修手,唐瓔忽就想起了他白日裡在馬車內的動作,瞬間臉色爆紅,腿腳酥麻,一股熱意躥上頭頂。
此時宵禁已過,她今夜本就沒打算走,留下來也是有要事相商,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
某人這突如其來的勾引,倒真讓她有些心猿意馬......
唐瓔低咳了一聲,隱下心口的悸動,抬眸正色道:“陛下別鬧了,我還有正事兒要談。”
黎靖北“嗯”了一聲,瞭然般點點頭,臉上揶揄之色未減。
“放心,為夫知道夫人明日要當值,今夜定會剋制一些,畢竟……”說話時,一隻手暗戳戳地落到她的裙擺上,摩挲幾下,又沿著大腿的位置滑了下去,眼尾微勾,意有所指道:“為夫的宗旨是,只要夫人舒服就夠了。”
唐瓔被他弄得呼吸一滯,雙腿顫了顫,也不發怒,只抬起頭,咬牙含笑道:“陛下若不介意明日的禦案前多上一份彈劾奏摺,盡管動手動腳的。”
黎靖北聽言非但不為所動,反而曲起手指,在她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把,附耳道:“那你記得寫詳細點兒,比如朕是怎麼壞的,朕怎樣才能更壞,以及......”
他笑了笑,眼尾紅痣浪蕩又勾人,“你喜歡哪種壞?”
......
想起黎靖北在床上那些五花八門的“壞”,唐瓔既羞又氣,索性挪去一旁的繡凳上看書,不搭理他了。
見她如此,黎靖北見好就收,緊跟著跑了過去,輕拽著女子的衣袖無辜道:“阿瓔方才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為夫都聽著呢。”
唐瓔依舊充耳不聞,低垂著眉眼,手指微曲,間或翻動幾頁書,一副懶得搭理的模樣。
黎靖北清了清嗓子,忽而放沉了聲音,肅容道:“章大人何事啟奏?”
唐瓔這才轉過身,覷了他一眼,臉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從興中回來後,我去見了齊葛氏,得知齊府有一條密道,通往議事堂,專供傅君、齊向安、以及周皓卿三人密會使用。齊葛氏告訴我,那三人每月月中都會在議事堂會見,而他們的身後......”
她抿了抿唇,面色變得有些微妙,“似乎還藏著一名老師。”
黎靖北看向她,狐眸中隱著深雜。
“老師?”
唐瓔“嗯”了一聲,屈身拿回黎靖北放在案頭的那封信,直言道:“這是鐘大人宮變那日收到的信。”
她清了清嗓子,續道:“拿到信後,我火速找人謄抄了一本,隨後又請了幾位書法大家就信上的筆跡進行了對比,得知信上的筆跡確屬林歲,然而令我困擾的是,鐘謐究竟是被何人叫進宮的。”
信是林歲寫的不假,但人卻不是他叫進宮的,他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聽了她的話,黎靖北瞭然頷首,忽而話鋒一轉,“所以你後來去了翰林院。”
唐瓔愕然抬頭,眸中閃過驚詫,瞳孔微張,看向男人的目光逐漸染上了不解。
“夫人別這樣看我,為夫可不敢監視你……”
女子的目光帶著警惕,這令黎靖北有些受傷,輕咳了一聲,道:“我朝歷代文士中,僅從書寫口吻便能推斷出所屬人的,也就沈棟一個。”
頓了頓,眸光下移,又補充了一句,“這不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