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旭沒理他,看向周惠和沈棟,“你們覺得呢?”
被陸子旭點了名,周惠有些緊張,紅著臉小聲回了句:“我…我沒問題的。”
一旁的沈棟也道:“我也是。”
孫堯方想發火,陸子旭沒給他機會,拉過周惠和沈棟,對他笑道:“少數服從多數,我們仨去交換,你一個人愛不聽。”
兩方既然決定要交換資訊,他若不參與,訊息勢必會滯後,思及此,孫堯咬了咬牙,含恨加入了。
唐瓔從陸子旭這邊瞭解到,葛大人的確是因為過量吸食大煙而死的。陸子旭一行人去了齊府後,齊向安的夫人,即葛大人唯一的胞妹告訴他們,她兄長的煙癮來自於他的幼子。
葛留為官清廉,家中原本就不算富裕,年近四十才得一子,從小溺愛的不得了,哪料他兒子長大後竟成了個賭徒,不僅敗光了所有家産,還在外欠了一屁股債。
葛留無法,只好將祖宅和良田都賣了,即便如此,卻仍舊是杯水車薪。望著這填不上的窟窿,他只能終日靠吸食大煙解愁,久而久之便上了癮,日漸消瘦,形容枯槁。親近的人有心想幫他,可他偏又是個心氣兒極高的人,就連齊夫人的援助都拒絕了好幾回,日子長了之後,同僚們就更是不敢跟他提這個了。
周惠苦笑,“我們原本還想多問點兒,可齊大人卻突然闖了進來,說是齊夫人身子不好,需要休息,”她微微低下頭,呢喃道:“可是她分明才醒的...”
唐瓔瞭然,齊向安想必也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才勉強讓他們入的府,明面兒上做做功夫,稍微配合下得了,至於更多的細枝末節,自然不可能讓他們挖到...
比起陸子旭一夥人的情報,唐瓔這邊查到的線索顯然更多,她分享完畢後,孫堯得意道:“我還以為仇大人替友人還債是為了幫葛大人呢,嘖嘖嘖,可惜了…”
他搖了搖頭,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陸子旭,又看向唐瓔,嗤笑道:“就你們方才說的,齊夫人似乎並未提及這回事兒,那仇大人這錢,只能是拿去給別人用嘍。”
孫堯的話太露骨,眾人一時間沒有接茬兒,陸子旭的臉色更是變得十分難看。
“我說錯了麼?”見沒人理他,他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還有,月夜被調到外廷的旨意下來後,群臣要麼反對,要麼悶不吭聲,彼時好像也只有仇大人一人站出來為她說話了吧?”
“誰說的,我也站了她——”
一道低沉的女聲從屋外傳來,是仇錦回來了。
她一身素白色的孝衣踏雪而來,手握長劍,腰別玄佩,美目凜冽,眸中似燃著一簇烈火,英氣十足。
一見到她,某人陰沉的臉色瞬間轉變,眼眸彎彎,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如三月裡盛開的灼灼桃花,多情而又熱烈。
“姐姐,你回來了。”
仇錦一愣,瞥開眼不去看他,驀然走向孫堯,氣勢淩然,“孫公子,麻煩你將方才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