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眉頭一動,當即會意,“張己!”
“臣在!”
龍椅上的人聲線低沉,“朕躬聞仇府近幾日進了賊,你調兩騎羽林衛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是!”
張己退下後,齊、傅二人的臉色明顯一暗,傅君的眼皮更是瘋狂跳動起來,手心沁出了薄汗。
再看羅彙,即使事情被拆穿,他仍舊一臉淡然,絲毫未見慌張之色,渾濁的瞳孔間隱隱有些許慍色浮動。
他一步步走向唐瓔,質問道:“章禦史,你說我私藏重要檔案,藏的是甚麼檔案?你說我竊秘,竊取的又是哪裡的機密?!”
他的模樣充滿侵略性,齊向安也眼神狠戾地審視著她,傅君則躲在一旁不敢抬頭。
唐瓔知道羅彙想詐她,想引她說出傅君的名字,才故意擺出這般駭人的姿態,他企圖讓她說出更多無法被證實的猜測,好反將她一局。
仇瑞的隨侍曾目睹過信件的落款處有刑部尚書的用印,還說仇瑞看完後將信交給了那新來的經歷,並囑咐其將信轉交給都察院的一把手曹佑。
由此,她自然也就明白了傅君同羅彙的聯系,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打草驚蛇。
唐瓔沒有直接回答羅彙的問題,拿出金虎令,問他:“仇大人出獵那日,曾誤射一鷹,那鷹腿上綁有一封密信,有人曾目睹到仇大人將那密信截獲後轉手就交給了你。”
她頓了頓,目光淩厲,“羅大人,可有此事?”
聽到“密信”二字,羅彙眼中閃過一絲晦暗,臉上卻依舊是一副無所畏懼的神情,避重就輕道:“什麼密信?莫非章大人給我安的‘竊密罪’,竊的就是那封‘密信’上的秘密?”
他笑了笑,眼中精光閃過,“既如此,那信上又寫了什麼?”
羅彙的模樣胸有成竹,唐瓔心中莫名閃過一絲不安,冷聲道:“十二月初七那日,仇大人若當真截獲了重要信件,定會親自謄錄一份,再著人第一時間將謄錄本轉交給總憲大人,而後自己拿著信件的真本前去面聖……”
可她昨日才問過曹佑,曹佑告訴她,十二月初七那日他並未收到過任何緊急公文,由此可見,那謄錄本應當已經被羅彙私自處理了,至於信件的真本…恐怕也在仇大人毒發身亡的瞬間被人拿走了。
唐瓔臉上劃過一絲懊喪,轉向黎靖北,“陛下,羅大人所犯的罪行,便是私藏信件謄本,隱瞞情報,矇蔽聖聽之罪。若密信所書內容有關社稷安危,動搖了國本,那羅大人所犯的,乃竊命之罪!”
她頓了頓,又道:“仇大人身邊有個叫小碩的隨侍可以作證,陛下若是不信,可著人將那隨侍傳上來,問他仇大人當日是否將謄本交給過羅大人。”
既然曹佑說他十二月初七那日並未收到任何重要檔案,那麼只要找到小碩這個人證,證實仇瑞那日確實將信件交給過羅彙,還吩咐他帶給了曹佑,羅彙就必須對那封信的去處有一個交代。
黎靖北聽言,面色陰沉,眉宇間隱有憂色浮動,思索片刻,還是按照她說的去做了。
“康婁,你去趟仇府,將那個叫小碩的隨侍帶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