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杉保持著一副雲淡風的模樣,不過就在我叫他的一瞬間,他遽然睜開雙眸是,眼神如刀劍般銳利,身形似鬼魅一般朝祭司撲去,速度快到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我們都以為他要得手了的時候,突然隔空傳來他吃痛的聲音,我定睛一看,沒想到這老婆子竟然功力深厚,一股暗紅色的氣體在她的拳掌間流動遊走,頃刻間竟然鉗制住了雲杉,隨即便傳來了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雲杉轟然倒地。
我膽寒,沒想到看似強悍的雲杉竟然連她的一招都抵擋不住,可想而知她的功力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難怪可能這麼多年穩定在如此高位上。
完了,看著差點被打殘的雲杉扭動著軀體在地上痛苦呻吟,我想我們恐怕是真的在劫難逃了,自殺估計可以減輕點痛苦,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唯一的希望破滅了,其他的兩個祭品已經虛弱得暈了過去,我也認命地沒再掙扎了,任由她們拉扯著我。
就在這時,女媧之腸從我的身上掉了出來,啪嘰一聲繩子斷了,流光溢彩的珠子散落了一地,在潮溼髒汙的地面上發出了強烈的光芒。
在場所有人都被它聖潔的光芒震懾到了,快要失控的場面竟然逐漸平靜了下來。老祭司看上去震驚不已,踉踉蹌蹌地向我這邊走來,哪裡還有剛才一個打我們十個的威風了呀。
她凝視了這些珠子將近五分鐘,才從極度的震驚中緩過了神來,默默嘟囔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然後做出了讓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的舉動:
她竟然雙膝一軟,直接朝我跪下了,我頓時瞠目結舌,不明白她這是要幹嘛,就在我發呆時,她竟然還極其虔誠地朝我磕了幾個響頭,那隆重程度堪比中國三叩九拜的大禮。
我心想,祭司年紀都那麼大了,這······還真是折壽啊,於是趕快把她從地上撈了起來。
誰知她起來後非要拽著我用黃泥給我化大花臉,還把她的頭冠給我戴上了,然後所有族人圍著我們載歌載舞、氣氛好不熱烈。這一套操作下來我都傻了,剛才還是階下囚,現在就變成了座上賓,這反差有點大啊。
祭司把象徵權力的頭冠給了我,就相當於我越過她成為了這裡權力最高的人,所有人都要對我唯命是從,想明白了這一點我還是挺高興的,起碼我們三個暫時不用死了。
盛會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野人們對我們的態度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不僅沒要吃我們了,還要醫生來給我們治傷,把族裡最好吃的東西給我們吃、最“豪華”的屋子給我們住,搞得我們受寵若驚。
我也私下裡問過醫生,她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幫野人會這樣,不過在她的幫助下,我們從祭司那裡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來,她們族有以為世代供奉的遠古神,這個神創造並拯救了她們,讓她們在世外桃源中生存繁衍至今,而且族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天生擁有神力的族人將成為氏族的領袖,擔任祭司一職,以視對神和神力的崇拜,而我手中的女媧之腸就是神的象徵物,所以她們自然把我看做是神的代言人。
原來如此,知道這一切後,我越發能享受這個身份給我帶來的好處了,我和雲杉大肆地享用這裡的特產,就當做是精神損失補貼了,不過可惜的是由於生產力過於低下,這裡的東西大多難以下嚥,只有多種多樣的熱帶水果還算那麼回事。
經過幾天的悉心調養,吳祿終於醒過來了,那時候我正在他床邊吃榴蓮,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簡簡,你來啦。”
我激動地連手上的榴蓮都丟了,站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只道:“你醒啦,要不要吃榴蓮。”話一出口,又覺得對一個病人這麼講有點不妥,於是又補道:“你不是想回家去嗎,怎麼會來了這裡,還受了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