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低眉淺笑一聲說:“因為最毒婦人心。”
“嘁,有什麼了不起,阿鸞也是婦人。”
“你哪算什麼婦人,一個小丫頭罷了,
你看看那些姑娘,等你長得像她們一樣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二哥依舊笑的雲淡風情的樣子。
“那綠曜呢,是不是綠曜長成你說的那樣時候,你這盤黃花菜也涼了?”
他不由一怔,面色沉了半晌,方才平復,又恢復了他那一副春風拂面般的笑容,轉過臉來看著我的眼睛說:“丫頭,我知道你嘴巴厲害,所以我們之間必須要約定一下。以後我們兄妹之間玩笑的話,你不要動不動就扯上別人可好?”
我不說話,他望著我,無奈地長舒一口氣,嘆道:“看來那日我在溪邊跟你講的那番話,你並沒有真的聽懂。”
說罷,拉著我快步跟上。
穿過花蔭小道,在繁複錯雜的假山與長廊之間蜿蜒,侯府裡的景緻時而氣派恢宏的樓臺,時而又是精緻秀美的亭榭,一彎綠水映著兩岸紅花,色彩斑斕的鵝卵石鋪就的蜿蜒曲徑,抑或是隨處可見的白玉石柱青玉臺階,無一不顯示著,這座府邸的主人顯赫的身份。
我一時間根本無法記住來時的路,只是被二哥牽著,好奇地四處端詳著周圍的景色。陽光璀璨,如同撒下了一把金色的粉末,湖面波光粼粼,遙遙望去湖心處一座白色的亭落,紗幕繾綣,風吹簾動,宛如蓬萊仙閣,隔著碧透的湖水,傳來嫋嫋的琴聲。
我一路痴痴地望向那邊,二哥見狀,忙笑道:“那便是侯府的平日裡舞姬們練舞的地方,也是為兄我要送阿鸞你去的地方。”
我忐忑地轉過頭,望著二哥說:“二哥為何這般有信心?我明明就是濫竽充數啊。”
二哥輕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我望著他躊躇滿志的樣子,覺得既然已經進到這侯府,便也只有依著他的方法一試了,既而心中一寬,又望向湖心那美麗的亭落,心想能在那樣的地方跳舞的,必定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二哥看著我,輕聲說:“我知道你心中擔心些什麼,我可以跟你保證,就算你這盤黃花菜還沒有熱透,也會有人願意等。”
“你們兄妹兩個在後面嘀咕什麼呢?”前面的帶路的陳叔轉過頭來望著我和二哥,厲色道:“這裡是侯府,不要東張西望的,讓人看了笑話。”
阿青也聞聲轉過頭來看我,春風拂過他的額髮,陽光傾瀉在他的身上,襯得他的身形格外的清雋挺拔,眼神如同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溫柔又婉轉,不由地讓我心中一動。
他是如此美好,即便是在這樣侯府這樣富麗堂皇的地方,也不會顯得格格不入。
陳叔也並沒有再責怪我們,只是搖了搖頭,繼續向前闊步而去,我們急忙跟上,又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大概算是繞到了後院,富麗堂皇的景色逐漸被矮矮的硃紅色的院牆和灰濛濛的青石板路取代。
我們遠遠地跟著陳叔,一直行至其中一間瓦房前,只見他停住了腳步,拍了拍阿青的肩膀,輕聲說:“進去吧。”
阿青的面色有些凝重,他久久地望著眼前的院落,始終不發一言,也不邁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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