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漸淡,鍾會道:“兄長,說也說了,笑也笑了,還是說說正事。明日你即奉命前往揚州,揚州離吳國不遠,那裡數十年一直戰事繁多,難以安寧,你到那裡要多注意保護自己,祝你順利。”
鍾毓道:“士季,你說得這些話,我都會記得。明日天亮我便出發,不知下一次見面又是何時了。依你看,朝廷需要多嘗時間,才能平定毋丘儉與文欽之叛亂。”
鍾會思索片刻,道:“依我看,必一擊致勝。”
鍾毓驚訝,端坐看著他,道:“你這麼有把握?”
鍾會道:“關於如何擊敗毋丘儉與文欽,我與大將軍討論過多次。淮南軍雖然驍勇善戰,但精銳不過六萬,只能逞一時威風。當士氣受挫,孤軍作戰,缺乏外援,便無法與全國之軍抗衡。且淮南軍家屬多在地方,思鄉心切,當戰事不利,軍士便不再想為毋丘儉、文欽二人效力。大將軍讓你負責安慰揚州、豫州的地方軍民,我則隨軍出征,這便是從人心與軍事兩面對付叛軍。叛軍與朝廷,力量相差懸殊,所以必然一擊致勝。”
鍾毓聽後點了點頭,讚道:“士季分析得很有道理,今日以茶代酒,我敬你。”於是鍾毓敬鍾會。
飲後,鍾毓放下茶具,道:“等朝廷平定了叛軍,我看你還是娶妻生子吧,都三十歲的人了,還是一個人。”
鍾會笑道:“我喜歡的女人,他的家族看不上我。喜歡我的家族,他家的女人我看不上。”鍾會看著遠處,接著道:“誰讓我的身份這般特殊,父親是功勳,而我是妾出少子,且少年喪父,這怎能與你這位嫡長子相比呢。”
鍾毓趕緊道:“你想多了。家族興旺,功名成就,這些都是不容易的事。就像你我兄弟,我的智謀不如你,但我育有數子。你的智謀遠高於我,至今卻單身。每個人皆有長處與短處,所以你婚娶之事,暫時遇到了點困難。”
鍾會飲了茶,道:“兄長說得很有道理。剛才兄長說育有數子。我倒有個想法,不知該不該說。”
鍾毓道:“請說?”
鍾會道:“如果兄長可憐我,等淮南戰事勝利結束,不妨出繼我二子,這樣我便有後代了。至於婚娶,這事太難,我只能延後考慮。”
鍾毓仔細一想,考慮到延續鍾氏家族,於是道:“那好,等平定了毋丘儉與文欽,回來後我就把二子鍾邕、三子鍾毅出繼於你,然後婚娶之事,你自己把握。這樣滿意了吧。”
鍾會起身,拜道:“謝兄長。”
鍾毓起身將他扶起,道:“士季啊,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之前我母親孫氏)被趕出家門,如今我又出繼二子,我覺得你與你母親的智慧遠超常人,所以只能成全了。”
鍾會笑道:“兄長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母親與我沒有任何針對你母親與你的行為,這些都是歷史造成的,我相信以你的胸懷氣度,不會計較這些。”
鍾毓微微點頭,道:“好吧,我不再多說了,你我兄弟共同努力,望早定平定叛亂。”
鍾會舉茶具道:“一定,等得勝歸來後,再飲慶功酒。”
鍾毓同舉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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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鍾毓離開洛陽,去往揚州。
那麼此時鎮東大將軍毋丘儉和揚州刺史文欽在淮南的叛亂情況如何?
二人邀請曾為曹爽心腹、夏侯玄好友的鎮南將軍諸葛誕一同起兵,但諸葛誕和文欽本來關係不好,所以便殺了二人派來的使者,並向全國宣佈二人叛亂。兗州刺史鄧艾同樣受到邀請,也同樣殺了使者,揭發二人叛亂。見諸葛誕與鄧艾皆不配合,毋丘儉和文欽只能自己單幹。於是二人在淮南壽春城城西築壇,展示明元郭太后詔書存疑),與諸將歃血盟誓,起兵勤王,討伐司馬師。具體用兵方面,由毋丘儉親率六萬精銳,渡過淮河,急速行軍,深入中原,意圖速戰速決,直抵洛陽。
在毋丘儉和文欽正式發動叛亂後,司馬師在鍾會等人的建議下,迅速做出反應,他親征淮南,又傾全國之力鎮壓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