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瑜醒來之後,只覺得以往連呼吸一下都會疼痛異常的身子突然好轉了許多,睜眸一看,方發現出現在他眼前的,並不是以往慣常來這處譏諷折磨他的夏文德。
而是一名在樣貌上和他有著七八分相似的黑袍少年。
看清夏崇樣貌,夏子瑜掙扎著半坐了起來,背靠發黴溼冷的牆壁,聲音極為虛弱低微:
“你是.......小崇?”
他被夏文德強制性地帶走之前,有給他那個孩子起一個名諱。
所以這會兒也下意識如此問夏崇道。
夏崇沒有先回答他所問,而是半蹲在他身前,仔細感受了一番。
的確從夏子瑜身上感受到竊命符籙的氣息後,又結合之前夏文德對他所言,他很快心下有了一個定論。
想來,派去刺殺他和竇公世的人,應當是夏文德。
思考清這一點,夏崇這才將視線落在夏子瑜身上。
“嗯,是不是很意外,我還會活在世上?”
聞言,夏子瑜明顯有些怔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當初答應夏文德他留在飛羽幫裡的時候,他可是答應了我,會派人好好照顧你生母和你。
如今怎會.......”
“好好照顧?
你是說,讓我生母和我在醉仙坊每日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時時受著旁人指點的照顧嗎?
還是說,在我生母鬱鬱寡歡撒手離去後,他派人去調查我養父和我,最終逼得我養父不得不以自盡的方式保全我的照顧?”
夏崇是真的對眼前這名作為他生父的男人生不出一絲可憐之情。
在女子名節極為重要的俞朝,他選擇奪取他生母的名節,還讓他生母受孕,這便罷了。
一切結果已經造成之後,竟還能做出拋妻棄子的事情。
將自己妻兒的性命交在旁人手裡。
真的是極為可笑。
所以現今看著這夏子瑜變成這名一副慘狀,他非但不覺得心疼,倒還覺得十分解氣。
夏子瑜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聞此眸內原先盛起的光亮很快熄滅掉,嘴裡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