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樓準備!”弗蘭克·李站在田壟上,指揮著手下幾個婦女和學徒,儼然是個大人物。
“降雨!”田地上空停駐的雲樓開始發揮作用,樓身附帶的幾根管子釋放水汽,凝成了一朵小云,刷刷地開始降雨。
“看著點,”弗蘭克·李對一邊學習的小夥子說,“三寸零四十八點,別讓你姑母弄錯了。”
“放心吧師傅,咱們這降雨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姑母把得住。”小夥子嘻嘻哈哈的說。
“那也要小心,”弗蘭克·李眉目一立,拿出了農場主官的氣勢來,“種潘澤爾果要的是細緻,差一點都可能導致品質降低,要是因為你的原因種不出來特等品,看漢普頓先生不扒了你的皮!”弗蘭克緩和了一下,“弄完了跟你姑母去吃飯,我先回去了,漢普頓先生說今天回來。”
弗蘭克·李覺得現在的生活簡直是天堂。
以前的時候,要考慮幾個兒子的生計,要考慮孫子孫女的前途,考慮老伴的病。
可是現在,只要給漢普頓先生服務,就什麼也不用想,每天指導手下種地就行了。剩下的,漢普頓先生名下的工廠、醫院、學校都會給他解決。
現在住的是單間,而不必擠筒子樓,喝的是隔壁酒莊黑背猿釀製的黑莓酒,吃的是連舌頭也嚥下去的美食,如果不是自己在漢普頓先生的恩典,自己怎麼能每天吃上烤駝豬肋排、香辣蝗、裂胛牛肉湯這種好東西?
弗蘭克·李走過農場裡的主幹道,操場上,警衛們滿臉興奮正在試驗新來的風行者手弩,這種手弩一連三發,帶一點準度校正,而且沒有聲響,對付偷偷跑掉的農民和潛入的小偷最適合不過。。
路過育雛區,此起彼伏都是奧蘭克火雞高亢的叫聲,這幾天可把它們憋壞了,導致現在還有許多年輕的奧蘭克火雞停不下來。
警衛隊長倫納德的父親帕列斯正蹲在臺階上抽菸,眼睛直直地盯著對門的阿莎麗娜太太。阿莎麗娜太太是外農場嫁過來的,丈夫死得早,一個人開了個裁縫鋪,拉扯著兩個女兒長大。農場裡的老鰥夫有不少都對她有意思,看來,中年喪妻的帕列斯也是其中的一員。
繼續前行,看見了莊門站著的其他四位主管。漢普頓農場的主管自然都是有一技之長的人擔任,這四位一位擅長軍事訓練和保安,一位擅長培育奧蘭克火雞,一位是鐵匠和木匠,一位年紀最大,管理賬目和財稅。
一輛造型囂張,霸氣外露的車從路的盡頭出現,很快,就開到了莊門口。
“勞煩諸位了,”一位穿著白色襯衣、黑色馬甲、留著絡腮鬍子的中年人下了車,正是漢普頓莊園的直接管理者,老漢普頓的兒子喬伊·漢普頓,手上的戒指閃動,隨手把商務車轉移到了車庫裡,“介紹一下,這位是艾辛格·斯坦頓前輩,曾經和我共事過,這次來我們農場,是來散心的。”
一幫人紛紛向前見禮,“這是保衛主官阿爾傑,農業主管弗蘭克·李,技工主管、畜牧主管、財務主管……”
一陣慣例的寒暄,眾人走進了農場主樓,那裡有阿爾傑早準備好的席面。
剛出欄的小曲角羊殺了一隻烤好擺在中間;河裡出產的蝦蟹炸了一盤,下酒最好;獨角蠻牛的裡脊肉自然是幹炸,配上烈火茱萸粉,吃起來很舒服;五花八門的配菜團團圍布,其中還有幾隻罕見的雷尾鵝的蛋,醃好了切成十二份,蛋黃裡湧動著紅油,讓人食指大動。
這些菜餚雖然看起來不怎麼高雅,但充滿了農莊風情,準備這些的財務主管看起來抓住了老闆的心態,果然,喬伊·漢普頓和艾辛格·斯坦頓顯得性質勃勃,入席之後有些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