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好了,您派人找的大夫開的藥很管用。”
“那些大夫給你看了這麼多次病,倒是第一次聽你說藥管用。”顧國公眼神凝了凝,又打量了一番顧錦寧道,“這幾日,府裡可有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我病著的時候祁氏送了進補的藥材。今兒我去閉月閣坐了坐,謝了她。”
顧錦寧猶豫著沒叫出“夫人”這個稱呼,一是不習慣在父親面前這樣稱呼繼母,二是怕自己轉變太大,讓在朝廷裡混了多年的顧國公發現端倪。
即便如此,顧國公還是有些詫異,面上卻未表露,問道:“那你這會兒來,是有何事?”
“本來是沒有什麼事的,不過……”顧錦寧狀似不經意發現顧國公身後牆上的畫像換了,輕咬了下唇道,“……母親的畫像,您為什麼不掛了?”
說出這句話,顧錦寧的心頓時輕了許多。
這個問題,她壓在心底兩世,沒向任何人提起過。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不管得到的答案是什麼,原來只要說出來,人就會輕鬆。
“您不必顧慮我可能有的情緒,我只是想知道,您真實的原因。”
顧錦寧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如果您願意說。”
房間裡沉默了很久。
顧國公看著面前的女兒,眉眼稚嫩,眼神裡卻透露著超出年紀的成熟穩重,讓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沉默過後,終於沉聲道:“你母親的畫像,我收起來了。祁氏沒有提過,但她既已嫁入國公府,便要尊重她的感受。錦寧……這世上只有一個慕容嫻,一個人存在過,是不會因為一幅畫像而改變的。”
顧錦寧沒有出聲。
斯人已逝,不論因為什麼原因續了弦,父親這樣做,都是一個男人應當負的責任。如果做丈夫的不為繼室考慮,夫妻失和不說,繼室更不會對繼子繼女真心相待了。
以前是她太執拗,可做兒女的,誰又真忍心看見自己的親人抱著執念孤獨終老。
“那您覺得……祁氏是個什麼樣的人?”
“識大體,大戶出身,卻沒有千金小姐的嬌氣,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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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國公雖不習慣於在女兒面前談論自己的續絃,仍是略微思索後,如實告知自己的評價。
顧錦寧輕頷首,確認了父親的感受與她的沒有差別,心下又安穩些。